裴氏性子再软,这会儿也是忍无可忍,发了火。
“我?女儿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在这里看簪子?你二人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裴氏素来都是软绵好欺的性子,她还?是头一回这般愤怒。这会儿劈头盖脸的,指着姚家那二位夫人好一顿骂。
可惜这是在魏王府,人家的地盘,姚二夫人和姚三夫人即便心中再恨,也不敢回嘴。
老太太这会儿也是一腔怒火不知冲谁发泄呢,正好借着这会儿裴氏发怒,她逮着了机会,也好生训斥了姚二夫人和姚三夫人一顿。
把一切都看得明白的姚品娴微微弯唇,淡定笑望着老太太说:“您老人家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没?由得气坏了身?子。”又颇有些阴阳怪气,“品娴何?德何?能,如今竟也能得您老人家为我?做主?。如此便是死了,也死而无憾。”
“不许你胡说。”裴氏这会儿最忌讳,“不准说‘死’这个字。”
姚品娴暗中悄悄攥住母亲手,见母亲朝她望来,她冲母亲眨了眨眼。
“王爷这几?日不在府上,女儿也没?人陪着说话,娘您留下来多住几?日陪陪女儿吧。”
裴氏求之不得:“好,娘留下来陪你。”
老太太心中有火,却隐忍未发作。只在王府呆了一会儿,她便回去了。
回了家后?,老太太立即差人去把长子叫来说话。
姚盛举刚下朝回家,这会儿正要往大理寺去。见母亲差了人来唤自己,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先折身?往老太太院子来。
“王妃身?子如何??”姚盛举自然也是得到了女儿生病的消息了,只是他凡事以朝政为重,故而没?去探望。
这会儿既是来见母亲了,自然是要问上几?句。
“我?瞧情况不太好。”老太太冷着脸,目光幽深,没?人知道她这会儿心中在想什么,她只是严肃望着自己长子道,“你和太医署的御医可说得上话?若说得上话,你去问问太医署的许太医。那丫头是他给瞧的,你去他那里打?探情况,必然准确。”
姚盛举不明白:“何?必这么麻烦?母亲过去,王妃没?告诉您情况吗?”
“她一直说她没?事,但我?瞧她那样子,怕是不好。”老太太若有所思?,“而且,她留了她母亲下来没?让回。怕不是……有什么话要和她母亲讲。”老太太本来想说她怕不是想留什么临终遗言的,但话到嘴边,到底没?这样说。
事情尚未确定,这样说倒是不好。
老太太一番话,说的姚盛举脸色也严肃了许多。他不明白,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病倒了?而且听母亲的意思?,怕是病况严重。
“好,儿子这就去问问。”姚盛举应了下来。
而姚品娴那边,因为知道那本书的内容,故而这会儿姚家那些人心中在盘算什么,她一清二楚。想来,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药食无医了,正盘算着如何?等她死后?让姚品妍嫁进来当续弦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