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相搜寻着记忆,话语未出口,笑意已染过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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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丞相府东边的清辉堂中,难得入住的慕容斓正临窗眺望此间,望着窗上,儿子清隽的身影。
“夫人,一日车马劳顿,可要早些歇息?”从外头回来的苏嬷嬷拣了件披风给她披上,“这好好的四月天,遇上倒春寒,真是不吉……”
“奴婢失言。”苏嬷嬷垂了头,细心给慕容斓系飘带。
“倒春寒不稀奇,举国有之。但我们地处南境,确实罕见。”慕容斓拢了拢披风,目光尚在那静默的身影上,“慕容大人走了吗?”
“走了。”苏嬷嬷道,“大人同夫人一样,常日未见儿子,此番想是正享受父子天伦呢。”
“那孩子不错,瞧着是能干的。”
“是我们家三公子栽培的好,听闻如今已经入了内阁参政。慕容大人很是满意。”
“三郎同他父亲一样,挑人识人的眼光自成一套。”慕容斓笑了笑,“当年,殷律怀便是他父亲提上来的。”
提及已故的谢氏家主谢戎柏,苏嬷嬷突然便不敢再接话,只在一旁静声站着。
“当年,可是他要欢姐儿嫁给殷律怀?”慕容斓侧身笑问。
“是啊!”苏嬷嬷接过话,“为此,夫人和大人还大吵了一架。只是如今看来,要是欢姐儿当初……便是另一番局面了。”
“清欢嫁的挺好的,门当户对最是重要,高门贵女便该嫁给世家子。譬如今日的睿成王妃,同睿成王亦是登对的很。”
慕容斓回首,目光重新落在对面儿子的身影上,“去送盏养身汤给三郎,让他用了早些歇下,莫再熬着处理公务。”
“等等,小丫头们做事毛躁,你自个去。”
“奴婢明白的,夫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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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原不知从何处开口的人,也不知从哪里捡起的话头,讲起了便再未停下。
他将今生说完了,便问,“师姐,你信不信前世今生?信六道轮回吗?”
轻水冷嗤,“青邙山是什么地方,师姐佛、道双修,自信轮回。”
谢清平便笑,不再言说此间事。只想到了眼下关键处,问殷夜可会再忆起前尘。
“我观陛下近来神思安定,心绪平静,当是不会的。”轻水想了想,“左右我们能想到的,有可能刺激她的东西,这两月里,你不都暗里下令禁止了吗?”
“除非有人喂她心绪不宁的药,这也不可能,到她嘴里的东西不知要验多少回。”轻水起身欲离开,只拍了拍他臂膀,“莫忧心了,你不是不怕她日后想起吗,就这么三天自然不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