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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

    如今,朝臣中,还敢闲聊起谢清平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两人了。

    婚仪无故取消,丞相挂印离去,即便有当日谢园一宴,但到底难堵悠悠之口。

    谢清平离开后的第一次朝会,便有几位世家官员提出了异议,认为即便是丞相自动请辞,然君上者,尚可三请三议。

    亦有一大胆者,言道此间尚且因果不明。

    到底是女帝退婚,引的丞相离去;还是丞相临门毁婚,因此被罢黜。此间因果,尚未有说法。

    慕容麓得谢清平点拨栽培多年,那日宴上,虽无多言,却也心领神会。这般闻言后,刚要为陛下辨言,反正他早早连着京中柳巷的花魁都打点好了,左右是护君主名而败丞相身。

    结果还未等他接话,座上女帝便已开口,“便是朕的不是,承天门退婚,又如何?说到底朕与丞相或结两姓之好,或一别两宽,此为私事尔。然丞相若是因婚不成,而挂印离去,乃公私混淆,因公废私。”

    殿下人又言,“丞相功在社稷,今日之大宁,尚需丞相。”

    “若爱卿觉得,吾大宁之疆土,非丞相不可,卿或去寻回,或随了他去。”殷夜不怒自威,“然朕闻丞相当日尚有心设宴谢园,怕是对辞官归隐求之不得。”

    臣子诺诺,被堵无言,半晌躬身叩拜,摘去乌纱,道,“还望陛下三思,追回丞相,以安社稷。”

    此举一出,尽连着六七位官员一同摘帽下跪。

    殷夜从白玉高阶缓步下殿,捧乌纱于那臣子前,道,“朕望爱卿三思。”

    那人未接乌纱,只俯身再拜,“陛下三思。”遂身后七人同叩首。

    “好,朕三思。”殷夜起身,两手一松,乌纱滚落。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领头人便被下诏革职,复了白衣之身。

    “你们呢?”殷夜又问其余跪身之人。

    且看他们颤颤叩首,惶惶起身。慕容麓尚且感慨这波人是领了何人之意,脑子发轴,女帝之言已经在殿中回响:

    “爱卿得尝所愿,且跟着丞相闲云野鹤去吧。”

    君王眉目端平,辨不出喜怒神色,只继续道,“凡是总有代价。威胁,更需代价。”

    至此,朝中再无人敢“丞相”二字,更别论谢清平之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