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女帝,三言两语便控了场!”姜虞握着一盏茶水,“本还想借着她那草包弟弟,闹一闹,杀一杀她威风!”
“有恒王的传信吗?”姜虞心下算着,从其中途离场至今,亦有一个多时辰,他自是知晓她下榻驿馆,去岁已是想换了信物的。
“没有!”李恩回禀道,“当是被女帝扣住了,不得机会。但也不排除,他心生畏惧,死了心……”
“不会的!”姜虞笑道,“他出殿时,本殿给了他眼神的,他更是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左右是被扣住了。无妨,女帝扣得住他一日,扣不住他一世。”
话至此,姜虞起身立在窗头,眺望西北处,“姜还是老得辣,慕容斓识人真准,说了殷宸会动情于本殿,果真如此!”
“臣闻恒王殿下近些年是在她膝下长大的,未必是她识人准,或许根本就是她引导的。”
“不说这些了,左右我们目标一致。”姜虞转过身来,“人手的事她回复了吗?”
“回复了,让我们待姐弟反目,她自会奉上。”李恩眉间微皱,“公主,我们只有明面护守的人,可会被动?”
姜虞合目沉思,半晌道,“按她说的做。”
“女帝不容小觑!暗里少不了监控我们的人。如今,明面上直接看着我们的人,也到了,我们按正常出使行之便可!”
“左右我们要的,不过是一个让殷宸觉得他姐合该下台的名目。我们借他的势和手!”
李恩颔首,却又不免惊疑道,“女帝如何将人明面安过来了,如此我们可提出抗议……”
“难不成是?”李恩望着自家公主,后背陡然生出一层冷汗,“是今日殿上说,给公主您劈小厨房,特供司膳?”
“厉害吧!”姜虞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她直截了当地警告本殿,收心勿生事。”
“她若没这个弟弟,本殿或许当真不敢生这样的心思!”姜虞摇首苦笑了声,“六岁上了御座,能将一朝丞相纳去后宫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可惜啊,多出这么个掣肘,生生成了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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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殷宸如约过来陪殷夜用早膳。
今日,他未着广袖长袍,而是一身箭袖束腰的劲装,踩着皂靴从晨曦微光中走来。
殷夜坐在桌案前看着走近的人,有几分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由眉眼更温婉了些,招手示意他快些来身边。
“阿姐,早膳后,我想去刑部看看。”殷宸望了眼一旁的谢清平,有些报赧道,“昨日姐夫教导,润儿未曾走心,是润儿不对,以后润儿好好学。”
“好,稍后让你姐夫陪你同去。”殷夜理着他衣衫,“今日这行装很是精神,就是这腕袖——”
殷夜拉过细看,原是三寸束封上,本嵌着颗颗光华圆润的圆形银扣,然其中一颗掉了,徒生一圈外层锋利的银质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