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越发轻柔“所以奴婢私自给兰太傅写了信,说王爷您有意邀他同去……”
谢春秋差点将口中的茶全数喷在地上。
碧玺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太傅方才回信来,已经答应了。”
勉强将茶水咽下,她一边猛咳一边抖着手指向碧玺“你你你你,你这丫头,当真放肆!”
碧玺连忙蹭过来给她顺气,这边顺着气还不忘可怜巴巴的道:王爷,即便是放肆,这事奴婢已然是犯下了,兰太傅已经点了头,难道王爷要让太傅失望么?”
谢春秋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兰璟,他,真的说好?”
“有字据为证,奴婢怎敢作假?”
谢春秋将信拿过手中,那纸是上好的云笺,墨大概是宫中所赐佳品,上面用秀挺柳楷写着两行小字“承蒙相邀,必如约而至。”
谢春秋将那字条颠来倒去看了数遍,确定这字迹当世无人模仿得出,方才珍而重之的折起。
她咳了两声,转身向房中走“上次太后赏的那身罗裙呢,你给我搁在哪儿了?”
碧玺看着她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是头疼不已,这王爷什么都好,平日里也是个利落女子,要什么不要什么交代的明明白白,虽则脾性差些,只要摸清了门路并不如何难搞,然而一旦沾上兰太傅的事情,就变得十分难伺候。
她今日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也算是对得起夫人的嘱托了,只望着自家王爷争气些,同兰太傅打开天窗说亮话,她是实在是见不得谢春秋这幅样子。
此时谢春秋在屋内叫她“碧玺?”,她应了一声,忙过去了。
第十六章
碧玺代她与兰璟约的是戌时三刻,而谢春秋用完了午膳,便坐在了妆台前。
她因知道自己生的足够美貌,素日并不如何注重打扮,今日也并非想要靠这副皮囊如何,只是除却像一般女子一样悉心打扮,实在不知还能做什么。
碧玺倒是兴致颇高的将平日里不得施展的本事一一拿出来,替她描眉点唇,将她一头乌发梳做发髻,又取了平日压在箱子底钗环首饰,一边往她身上招呼,一边赞叹自家王爷生的的确是好,淡妆浓抹总相宜,算的上一名绝色。
如此夕阳西落之时,谢春秋终于按捺不住,抓起备在一旁的扇子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