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秦渭然道:“本王以为兰太傅不是那等因为被父亲几句责骂就能多日郁郁的人,真是如此想必另有缘由,小秦御史大可去开导于他,本王先回去了。”
熟料刚进了舱内就被皇上身边的赵公公拦住“殿下,皇上召您过去。”
谢春秋便随他到了皇上的房间,赵公公从外面关上了门。
小皇帝难得穿了一身常服,负手而立,见她来了开口便问“你把兰太傅怎么了?”
谢春秋有些摸不着头脑“臣能把太傅怎么?”
皇上未免也太看得起她,她要是有这个本事,何必自苦了这么多年。
小皇帝显然不信“朕瞧他看你的样子,似乎马上就要疯了。”
离宫的这段日子,每次兰璟与谢春秋一同到他驾前,偶尔看向谢春秋的那种眼神,似乎是极力的压抑隐忍,然而又临近爆发的边缘,在他看来,便好似拉到尽头的一根弦,若有人再不知好歹的扯上一把,就要断了。
谢春秋觉得皇上是在说梦话,她道:“皇上说的真是兰太傅?那皇上大可不必担心,就算普天下的人都得了失心疯,兰璟他也会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那一个。”想想又补了一句“臣最近未曾开罪太傅,”想想又补了一句“就算开罪了也没有开罪的那样狠,想必就算疯也不会是冲着臣来的。”
皇上看她一眼,眼神像是庙里的住持一般参透世事“朕真是搞不懂你们,罢了罢了,朕懒得管了。”
谢春秋一见他拿这老成的样子便想笑,然而又不能笑,只得憋到回自己房间内方才笑了出声。
晚上船泊在码头上,靠近一小镇,谢春秋坐了一天的船,正是头昏脑涨,便趁机出去透气,孤身一人踱到城镇之中来,这里许是因为临近码头,人流往来密集,所以还颇为繁华,她走在街上,听小贩沿街叫卖,有微风徐徐而来,吹的人心头舒爽。
她在小贩处买了一包桂花糕,边走边吃边进了一处酒楼,近水的城镇的酒楼,拿手好菜里必然有一道鱼,谢春秋吃饱喝足,从酒楼出来,见不远处,兰璟一身白衣,立在那里。
谢春秋顿了顿,觉得他未必看到了自己,于是决定扭头就走。
兰璟与平日里全然不同的嗓音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你给我站住。”
谢春秋讶然回头“你,你是叫我么?”
兰璟走过来,拉住她的胳膊便把她往一边带,用动作告诉了谢春秋,他叫的就是她容王殿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