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自己这是不知被水流冲到了哪里,但看如今情势,性命之忧大抵是没有了。
山洞口传来脚步声,谢春秋警觉的坐直了身子,却是兰璟从外面进来。
兰璟见她醒了,快走几步,放下手里抱的充当柴火的树枝,目光中隐隐担忧全然掩饰不住“可伤到了哪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春秋摇摇头,她觉得自己一切都好,上下打量着见兰璟似乎也无甚大碍,也就放了心。
“兰璟。”她皱着眉,“你为何要……”
兰璟沉声道:“殿下为何以为,我会丢下你一个人?”
这个……兰璟地地道道一个君子,大抵确实做不出放任她一个人被追杀而坐视不理的事,这么说的确有些小人之心。
谢春秋只好道:“此番,是本王连累太傅了。”
兰璟看她一眼“本是恶人作乱,王爷不必如此。”
“兰太傅也识水性?”她有些好奇的问。
“我母亲便是江南人,幼时随母亲回乡省亲,被外祖家的表哥带着学会的。”
兰璟说着将一个红紫色果子递给她“只有这个了,随便吃些吧。”
此时山洞中只有他们二人,谢春秋方才死里逃生,不免松懈下来,她啃了口果子,打趣道:“我只当太傅小的时候必定读书读的悬梁刺股,像我这般爱玩的才会没事往水边跑。”
兰璟垂下眼帘“我少时读书也偶有偷懒的时候。”
谢春秋挑眉“太傅也会偷懒?教旁人听了去,必然不会相信。”
君不见多少学子寒窗苦读最后却名落孙山,科举场上又多少白头考生穷尽此生郁郁不得志,兰璟十六岁做了状元郎,年少登科春风得意,游街时大半个京城的姑娘挤破了头来看他,这若都偶有偷懒,岂不是要气煞旁人。
兰璟慢慢的道:“世人总是颇多误解,我不是什么圣贤,旁人的弱点我也都有,只是误解的人多了,便也懒得解释,想来王爷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