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荷衣接着抬起头,看着兰璟,眼泪依旧在眼眶里打着转,瞧着梨花带雨,很是楚楚可怜“表哥,我以为,我以为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
兰璟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荷衣……”
想要说的话却被打断“表哥,这么多年,荷衣心中一直都是有你的。”
兰璟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沐荷衣真的将这话说出了口。
这边沐荷衣不说则已,一说便似开闸泄洪一般,似乎不大停得下来“荷衣知道表哥已经有了心上人,现在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她一人,可是表哥,你能不能,再多看看我……她能为你做的,我都一样可以,她不能的,我也可以,我并不……”
“荷衣。”兰璟实在听不下去,不得不开口打断。
“你这样好的姑娘,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我,如此委屈自己。”
他看了看沐荷衣,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记得我已同你说过许多次,谢春秋,她是我放在心上的人,她在那里,我便再也看不见其它人了,我割舍不下她,也听不得旁人说她不好,所以……荷衣,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说了。”
沐荷衣秀丽的脸上彻底褪去了所有的颜色,整个人僵在了烈日之下。
半晌,她垂下头,将腰间香囊解下“那表哥就收下这个,勉强算是个纪念罢。”
兰璟将香囊推了回去“故人之物,荷衣还是珍重吧。”
说罢已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得越过她向外走,忽然顿住,回身郑重的道:“荷衣,抱歉。”
而沐荷衣站在那,小声的喃喃道:“就算我做到这个份上,也依然不行么?”
彼时兰璟已经离去,自然无人回应她的诘问。
三日之后,红绡阁中满堂喧哗,锣鼓嘈杂,谢春秋坐在上好的包厢中,漫不经心吹着茶水。
她收了楚兮的请帖,应邀来这红绡阁中听戏,戏听到一半,珠帘响动,有人不请而来,碧玺开口便斥,谢春秋一抬眼,却是个见过几面,半生不熟的人。
她的兴致顿时被扫了大半,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又是你啊沐姑娘,这次又有何指教啊?”
那沐荷衣脸色十分苍白,神情也并不如前两次见时有光彩,像是好几日没吃过好饭了,谢春秋暗自忖度沐岚该不会如此亏待自己的女儿,连顿好饭都不给吃吧。
可怜她饭都吃不饱,还有心思跟到这儿来找自己的麻烦,也是可敬可叹。
其实谢春秋这倒是想错了,沐荷衣此番并不是故意来找她的麻烦,而是被丫头撺掇着来红绡阁中散心,没想到散着散着就看到谢春秋在这里喝茶听戏,甚是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