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楼如逸的主意。
让菜贩子们留下收货的地址,一来是生意伊始,送货到门口,赚个好口碑,更重要的是确认这批最先跟周氏钱庄合作的菜贩们家住何处,好及时保护他们。正是因为有了地址,所以这一批与周氏钱庄做生意的菜贩虽然住得分散,但镖局的趟子手也不是吃素的,一招半式便将这些街面上的混混都打跑了。
有了杜婶子和这批菜贩,更多的菜贩听到了消息,从行会里脱离出来,与周氏钱庄合作。只是,随着菜贩的人数越来越多,买菜的乡亲也多了,镖局的人手再多,也顾不上那么分散、那么多的人,差点出现买菜的乡亲被打之事。还幸好,楼如逸恰好发现,将人一顿好打,直到对方求饶。
“大侠饶命!我们也不想惹事,实在是收钱办事,没办法啊!”
就为这声大侠,楼如逸决定放过他们,“行了,走吧走吧,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打手一阵苦笑,灰溜溜地走了,但是他们的话却让楼如逸深思起来。他回府跟周聘婷商量说:“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那些打手也不愿为虎作伥,都是为了挣一口饭吃而已。我在想啊,这么打来打去不是办法,是不是可以将他们收编过来?”
“这却是个妙计。”周聘婷点头,表示赞同。
周义又道:“近日行会底层的菜贩们走得差不多了,行会也该着急了,好在咱们地里的菜也还能供应得上。但若是再多些菜贩,地里的菜却不够用了,小姐,你看是继续增加菜田,还是怎样?”
“不,不用,剩下的地留着。”周聘婷目光中闪过一丝算计,“行会一直是吃底层菜贩们的进货钱和高价卖中品菜给百姓挣钱的,现在菜贩们要离开行会,百姓也不愿买他们又贵又不足量的菜,行会一定很着急。若是我猜的不错,他们该去压低菜农们的价格,再降低他们自己的卖价了。”
周义明白了:“他们给菜农地价格本就不高,若是再压低,菜农必定怨声载道。届时,咱们再与菜农收购,可就断了他们的货源了!”
“到时候他们想闹事,打手又被我们挖走了,他们还得新招打手。现在这个舆论环境,他们想找到打手也只有写地痞无赖了。”楼如逸摩拳擦掌,“再有些人手,镖局的人手就比行会的人多了,到时候看谁怕谁!”
“菜农、菜贩、买菜之人,小姐这招可是要釜底抽薪,要动摇行会的根本了!”周义拊掌道,“实在是妙!”
对这夸奖,周聘婷也只是脸色温和些,并没有开心的样子,“只要能动摇行会的根本,行会必定会孤注一掷地闹,到时候就算汪刺史再怕事,也不会放过这个拿政绩的机会,必定出手整治。”
一想到能一举整治蔬果行会,周义与楼如逸都兴奋起来,立刻分头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