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说一句,周围的人便多一分,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而盖兴业面不改色,负手道:“你问的这些,我听都没听过。只是我同前任商督使有些交情,他辞官后,这商督院空着也是空着,便借我用用,有又何妨?”
“有又何妨?哈!”周娉婷笑了一声,猛地一拍竹椅扶手,喝道:“好你个盖兴业!官衙空着你便当私宅用?女帝已离开江南,西湖上的行宫也空着,你怎么不去行宫里议事?前任商督使胆小怕事,你也欺人太甚,甚至对朝廷不敬!盖兴业,你也太嚣张了!当真以为从前的事神不知鬼不觉么?以为江南是你的地盘,容你肆意妄为?四大家族尚且安分守己,你一个小小的行会会长,竟敢蔑视朝廷,勾结匪类!”
“勾结什么匪类?”盖兴业指着他骂道,“周娉婷,你说话小心些,没有真凭实据,你胆敢血口喷人,我要你好看!”
话音未落,盖兴业忽然觉得自己脖子上一凉,伸手摸去,竟发现衣领不知何时被人割开了个口子,凉飕飕的。
“这……”盖兴业脸色微变,喝道:“周娉婷,你使什么妖法?!”
“什么妖法?长点脑子好不好?这叫武功。”楼如逸将手里的布条吹开,拍拍手笑道。“不过,盖兴业,你要谁好看呢?我觉得你自己就蛮好看的。”
“哈哈哈!”周围哄笑起来,盖兴业脸色铁青。缓缓道:“周娉婷,你竟然如此戏弄我,今日咱们非要挣个你死我活不可!”
周娉婷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昨日之仇不报,我周娉婷如何做人?”
她提到昨日,盖兴业便心下欢喜,周娉婷如此撕破脸皮,看来是夜承香得手了。那么,他只要抓住这点,周娉婷便会名声扫地!盖兴业努力抑制着脸上的欢喜,沉声道:“说了这么久,你有证据没有?我怎么勾结匪类了?你倒是给出证据来啊!”
他想逼周娉婷说出夜承香之事,几个合伙的会长也明白,不禁呵呵笑起来。与楼如逸将这几人好好地记住了,周娉婷才吩咐道:“将人踢出来!”
“好!”楼如逸摩拳擦掌,将一团黑色的东西从竹椅后边提了出来,用力丢在地上,大声道:“盖兴业,接住你的垃圾!”
忽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砸过来,吓得盖兴业急忙躲开,定睛一看,那黑东西竟是夜承香!他一身夜行衣,脸色苍白,手脚没被捆住,却动弹不得,宛如废物一般躺在地上!他勉强按住心中情绪,装傻道:“周娉婷,你不是说要给证据?现在怎么回事?”
“盖兴业,你忘了?”周娉婷吩咐道:“雪月。”
“是,小姐。”雪月将一件东西亮出来,高声道:“诸位请看,这银子是从此人身上搜出来的,上边还有盖家铺子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