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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辞当即回应,打算带她回去,不料刚想走,只听闻这走廊尽头传来幽幽轻声。

    “怎么都到这了,不进去看看。”

    天怀大师从台阶上走来,单掌而立,手握金莲佛珠,换了身莲纹麻衣,多显清风霁月之姿,衣角吹起,拂去尘泥。

    林长缨微惊,“天怀大师,您不是要去山下接见北漠使者吗?”

    “他们已然安顿好,小师弟说你们来了这愿楼,刚好我也要在这教习,便来看看。”

    天怀大师说着,眸光落在沈清辞身上,颔首道:“贫僧拜见安王殿下。”

    沈清辞沉沉应了声,瞥向别处,心道:“披麻戴孝......”

    林长缨似乎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眉眼微挑,“你们......认识?”

    “昭淑贵妃的超度仪式正是贫僧和师父主持的,当年殿下也才七岁孩童,还以为殿下已经忘了贫僧。”

    沈清辞依旧沉默不语,只觉这沉香味熏得头疼,余光打量着天怀大师,莫不是老妖怪成精了,二十年前他还小就见这家伙长这样,二十年后他都快三十了还是长这样!

    林长缨恍然大悟,挠了挠头,难怪见他对这寺庙总有点抵触......

    随即她本想带他走,只见天怀大师叫值守的小师弟你拿来签筒,沉声道:“既到了愿楼不进去,依照我门的规矩,二位施主可从签筒抽出一支签,贫僧可为二位解签。”

    林长缨微愣,大相国寺什么时候有这规矩她竟不知道,不过天怀大师解签这还是难得一见。

    沈清辞瞪了他一眼,这秃驴今日这意思是他们不抽就不放人走了......

    思及此,对上他这悲天悯人的目光,永远都是这般不喜不怒的样子,也依旧是如二十年前那般,令人火大。

    他干脆接过签筒,像走过场般随便摇了支签出来,丁零哐当下,签子落到地上,正是黑墨圈住大凶之兆。

    三人同步盯着这签,顿时神色难测。

    林长缨不由得倒吸口冷气,深感不妙,连忙接过签筒,劝慰道:“无妨,殿下,我小时候玩这个都是大吉,可以匀点好运给你。”

    说罢,双手晃了晃签筒,嘴里似是念叨着什么,其中一支签飞了出来,正好掉到第一支签上面,她只觉眼前一黑,竟是两支大凶之兆交叠在一块。

    “这......”林长缨顿时懵了,“大师,这是合理的吗?怎么可能一下......”

    “你小时候玩的签筒全是贫僧给你放的大吉。”

    “您!还能这样!”林长缨顿时无言与对,不是说出家人不能打诳语吗......

    天怀大师不愠不怒地笑着,对上沈清辞杀气腾腾的目光,依旧是临危不惧,俯身将两支签拾起,随即从衣袖中取出两张片纸,交予二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