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染立即捡起裤子,蹲在溪边清洗起来。
容绵朝着宋筠的背影挥舞小拳头,气得俏脸煞白。哪里来的大少爷?她不伺候!
“扔了吧,别给他洗,让他下次没裤子穿。”
荀染好脾气地笑笑,提醒道:“姑娘还是收敛一些,别惹我家主子不悦,也是为日后积福。”
听得劝言,容绵更为恼火,她又不想结交权贵,作何要处处忍让?
气哼哼走进竹屋,见宋筠正在窗边喂鸟,冷声道:“我说过,等你发达了,要把我在你身上花费的银子双倍奉还,你不许忘记。”
这样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那张银票数额太大,她不想要。
宋筠声音更冷:“男色值多少银子?”
“嗯?”
男人转身走向她,目光灼灼,“昨夜你酒醉,对我上下其手,我是被白嫖了吗?”
她耍赖皮时,甚至将手探进了他的衣襟,隔着寝衣描摹他的前胸轮廓,害他做了一夜的春.梦,惊醒时被子里飘散着一股怪味,这笔账怎么算?
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怵到,容绵连连后退,胯骨抵在茶桌前,退无可退,双手撑在他前襟,阻止他的靠近,却因手上硬邦邦的触感,又吓得垂下手臂,“你...你...胡说...”
她怎么可能对一个大男人上下其手!
宋筠冷笑,抓着她的手往自己前襟上杵,“敢做不敢当?”
抽不回手,容绵又气又羞,轻嚷道:“我又不喜欢你,为何占你便宜?!”
宋筠用另一只手抵在桌沿,将她半圈在身前,俯身逼近她的脸,看着小妮子偏转过头,将那颗红色的小痣呈现在他的视野里。
梦中,瘫软在浴桶里的女子,与眼前女子的相貌一模一样,一声声喊着他“殿下”,两人翻云覆雨的行径就像是真实发生过,那样痛彻,那般欢愉。
以致于,他醒来时,双腿还锢着枕头......
这对一个矜贵自持的皇族来说,简直是荒唐至极。
虽从未沾惹过女子,但他也明白梦里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他对她产生了欲。可她是徐茗衍的未婚妻!
是谁的未婚妻不行,偏偏是徐茗衍的。
想到此,他捏得容绵腕骨作响,像是要捏碎她。
容绵疼得冒出眼泪花,大幅度挣扎起来,“小奴隶,你抽什么风?再不放手,我喊我爹了!”
老酌这会儿在灶房里忙活,根本不知宝贝闺女被人欺负了。
宋筠朝她逼近,似要把一腔尬火全都奉还给她,“不能饮酒就不要逞强。”
为了避开他的气息,容绵单手杵在桌面,向后仰去,将雪颈的优美曲线尽数展露,“你过分了!爹...唔...”
宋筠捂住她的嘴,将她狠狠按在桌上。自己是皇族,只要一句话,徐茗衍就算吐血,也要将未婚妻拱手相让。可自己不能这样做,不能打破自律,也不能破坏同门的情谊。
“别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