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她擅作主张去往宫门,托看守宫门的侍卫将一张纸条交给季喜。
季喜事先有交代,但凡关于容绵的事儿,都可?通融。是以,侍卫没有为难,揣着纸条去往内廷。
不多时,这张含着暗示的纸条被转呈到?了宋筠面前。
观字迹,并非容绵所?写,宋筠一眼识破。
“谁送来的?”
季喜低眸,“容姑娘身边的侍女雨儿,陛下忘记这个人了?”
宋筠轻哂,“胆子不小。”
后厨和雨儿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宋筠和季喜这样周转权术的人眼里,不过是拙劣的伎俩,若是真要计较起来,不算小事儿。在主子面前班门弄斧,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季喜之所?以将纸条呈上来,不过是猜透了宋筠对容绵的念想,给他寻个理?由去见心上人。
宋筠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堂而皇之登门的机会。
当他身着绸缎素袍出?现在宅子门口时,还特意问?了句:“你们姑娘消气儿了?”
雨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圣上进去不就知道了。”
宋筠深眸带着审视,没有拆穿雨儿的小心思。
贵人驾到?,府中一众宫人都是事先被通过气儿的,没人敢多嚼舌根。
由雨儿引着,宋筠走到?正房门口,听着雨儿叩门道:“姑娘,奴婢进了。”
屋里没有动静,雨儿扭头解释道:“姑娘在沐浴,不让人打扰。”
宋筠心口微动,再懒得演戏,挥手?让他们退下,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空旷的堂屋,反手?慢慢合上门板,还上了门栓。
华灯初上,天色暗沉,衬得屋里黯淡无光,唯有半敞门缝的湢浴亮着暖黄烛光。
宋筠走过去,立在门前没着急走进去。
灯火包拢下,女子丰肌秀骨,双肩削成?,一头长发被水打湿,服帖在背上,遮掩了半扇春光。
凸起的喉结上下翻滚,宋筠刚迈开步子,就被浴桶里的小妮子泼了一身水。
早在他推开门时,容绵就察觉到?异常,听脚步声,绝非雨儿等?女子能发出?的。她僵着身子没敢回头,只待闯入者没有戒备地逼近。
一泓热水泼在脸上,宋筠下意识后退,抹脸的一瞬,听见桶里的女子大喊道:“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