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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冬日大雨未歇,李绸儿将郑峰的院子管得很严,瑶雪从前住的屋子被其它的老嬷嬷占了。

    她无奈,只能去住了下人房。

    下人房最会见风使舵,这些小婢女们按照李绸儿的吩咐,往瑶雪的被褥上洒水,扔石块,还剪坏了她的衣物,鞋袜之类的小东西。

    瑶雪哪里受过这样的亏待,她咬着牙,想到一个人,老太太。

    是了,老太太还在,老太太最疼她,她可以去找老太太。

    瑶雪提裙出了下人房,往老太太的院子里跑。

    一路大雨滂沱,瑶雪跑着跑着突然感觉自己脸上痒得很。

    她伸手抓挠,越抓越痒,越抓越疼。

    好疼。

    瑶雪停住脚步,她找到一处避雨的地方。

    房廊上挂着一阵红灯笼,廊下有一处积水。

    瑶雪看到自己沾染了血色的指甲,她垂眸,往积水看去。

    她的脸上纵横交错都是被她自己抓出来的痕迹,猛地一看,满脸血色,仿若女鬼降临。

    她的脸,她的脸怎么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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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卫所内,淡水站在蒋文樟身边,看着蒋文樟将一块绣着“雪”字的帕子扔进炭盆里。

    炭盆猛地一下舔出火舌,将帕子烧成灰烬。

    淡水和蒋文樟的脸被印出一层浅薄的红,那是火光的反射。

    瑶雪忘了,淡水是学医的。而且不仅仅是学医的,她的医术还非常之好。

    比如,嗅一嗅就能发现这碗里被装入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淡水表面不动声色,趁着瑶雪不注意的时候将两人的碗调换了。

    瑶雪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发作,看到淡水开始抓脸,已经药效已经来了。

    淡水却知道,这药效要等近一日,才会发挥出来。

    她让蒋文樟放过瑶雪,真的是放过瑶雪吗?

    “淡水你说得对,主子并非不信任我,是我不信任的主子。”

    蒋文樟突然明白。

    他手上拿的不是脉案,而是一颗忠臣的心。

    帕子烧干净了,蒋文樟转身,拿起桌子上的脉案,深夜入宫。

    面对蒋文樟这样的脑补,正在被逼着喝睡前牛奶的周湛然表示他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

    他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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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枝儿终于看到了蒋文樟带过来的脉案。

    周湛然不感兴趣的把它随手扔在一边,苏枝儿心里却痒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