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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里,她是吃了奶嬷嬷送来的燕窝汤然后才入的宫。

    她觉得自己身子昏沉,被郑峰扶着到了某一处地方歇息。那个时候屋内还没有香,那份香……是郑峰点的。

    定远侯已经走了,李绸儿又哭又笑,她娘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女儿这副模样,登时就被吓住了。

    “绸儿?绸儿你没事吧?”定远侯夫人赶紧放下药碗奔过去将人抱住。

    李绸儿伏在定远侯夫人怀中痛苦,她紧紧拽着自家母亲的衣襟,像是终于找到了靠山一般。

    “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李绸儿摇头,从前她并没有感觉到生活的压力和困苦,那是因为父母为天,替她挡住了。可现在,她只是窥见了现实一角,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枕边人,是算计自己的恶魔。

    她倾心的丈夫,从一开始就在利用自己。

    或许那次初见,那次令她完全倾心沦陷的英雄救美都是骗局之一。

    谎言,从一开始她就生活在郑峰替她编织的爱情谎言里。

    那么,郑峰娶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爱她吗?肯定不是。那么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他渴求的?

    李绸儿抱着自家母亲,细心冥想,突然,她明白了。

    “父亲呢?”李绸儿急问母亲。

    定远侯夫人道:“正在书房内跟安定说话呢。”

    书房?书房!她要去书房!

    李绸儿站起来,母亲赶紧拦住她道:“你身子还没好?要去哪啊?”

    “父亲,我要去找父亲……”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生病了还要找你父亲?”定远侯夫人无奈。

    李绸儿知道跟她母亲说不通,直接奔出了自己的院子往书房去。

    书房在定远侯的院子里,离李绸儿的不远。李绸儿一路疾奔过去,风吹得脑袋疼,她面色苍白,唇色也白,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至极。

    药物反应还没过去,李绸儿奔出一段路后明显感觉体力不支且浑身恶寒,想吐又吐不出来,脑袋更加疼了。就像是有人用铁棒子撬开她的脑壳,然后硬生生从两边撕开一样那么可怕。

    脑袋越疼,李绸儿就越清醒。

    郑峰太狠了,这个男人真的太狠了。

    她陪了他这么多年,甚至还期望替他生儿育女,跟他共同建造一个温馨而美好的家庭。

    可现在,脑子里的刺痛告诉她。

    李绸儿,你就是个傻子!被人捏在掌心里把玩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