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过侍寝的事?”
他端着茶杯,眸色浅淡,施娢不太敢在他面前说谎,低头嗯了一声。
皇帝的脾气比赵骥要好许多,赵骥这人琢磨不透,床榻上她还敢凶他骂他两句,但下了榻,又会不自觉地拘谨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怕?”
“心中有些怵,不知道陛下现在如何,”施娢脸颊薄红,支支吾吾,不太想在男性长辈面前提这些东西,“娢儿年纪尚轻,怕自己伤到陛下,惹陛下不喜。”
施成秉说:“陛下用了些药,力气会大一些,你身子娇,不适合现在侍寝,只是说给陛下听,他不一定会高兴,所以这次侍寝的,是你,也不是你。”
施娢愣然,迟疑问:“四叔的意思是?”
施成秉只是淡道:“男子不爱女子在榻上哭成泥样,但你是忍不住的,四叔从前就说过会帮你,你怕,那便让别人来替你,不会有人发现。”
施娢微愣,心想赵骥那模样,不像是讨厌,但她也没再问别的,只是点头应是,若四叔愿意帮她解决第一次侍寝的大问题,施娢自是听他的。
第20章 她喜欢
施娢自幼没有母亲,父亲过度宠溺,施太师虽总是骂她爹不务正业,不思进取,但在这他宠女儿这种事上也没说过他什么。
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若说不宠,是不可能的,不过真正管教她的,也就是和她爹亲近些的四叔和四婶,在她心里,他们像她的半对父母。
皇帝对施娢亲切,从前施娢在宫中看戏哭时,他还递过帕子,说她哭起来像只兔子。
他对她比对后妃要关切,来之时还带了太医,说要为她请脉。
窗外透进光亮,施娢和皇帝坐在紫檀木圆桌旁,太医半跪在地上,收回手,道:“脉象来看,姑娘身子还好,只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磨人些。”
施娢轻揉自己手腕,开口道:“方才喝过药,觉得好多了。”
施家的大小姐性子淡,平常少有太大的起伏,谁都知道她是忍不住泪,但她貌艳如娇花,只是安安静静坐在身边,便能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皇帝摆手,太医退了出来,他打开个食盒,放御膳房做的糕点,道:“你没大事就好,朕记得你以前爱吃玫瑰酥,特地差人做了份。”
皇帝是文雅男子,从外表来看,谁也看不出他曾经出过事,施娢看了他一眼,慢慢低下头来,露出半边红润的耳畔。
她细颈如白玉般,面粉如桃花,只轻道:“别苑人少,娢儿这段时日能静养身子,也多亏了陛下。”
“本想召你回宫中住,但你身子总是时好时坏,”皇帝轻咳一声,避开视线,“母后也有些想你,前天还问你的病是否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