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他作画时, 他眼中的颜色又与常人无异,所以正确识别颜料的颜色, 仍用真正的绿色颜料描绘出了他当时看到的新婚妻子模样。
沈徵紧紧抓着她的手,渐渐手心里渗出了一层冷汗。
于大夫当时就告诉过他, 这病有可能是由父母那传下来的,沈家人并没有这样的毛病,他母亲应也是没有的。
于大夫说他经常制镇静安神的要往岑家送, 并且这要对他的毛病也有效。
夏犹清静静看着他,轻轻开口:“岑老爷他……会不会, 是你的亲生父亲?”
沈徵将她的手捏的愈紧, 缓了一晌沉声道:“上一次在京中岑照邀我去岑府,当时在他府上吃了鹿肉饮了酒,过后又有些眼花,他叫侍人拿了两匣子蜜梨酥来, 匣子也是一红一绿, 当时我并未多想,只是后来有一瞬疑惑,记得自己当时拿的是红的, 回家来看是绿的,这才知自己不知为何又犯了毛病,还好没有拿错。
可看来是他听说我不是沈家亲生的就开始怀疑我, 特意试探,试出我真有这个毛病,便要将我这个可能损害他前途的人毁去。”
夏犹清听得心惊,可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你一定会犯病,难道那饭菜有问题?”
沈徵闭眼回想:“那日他说他吃不得鹿肉,拦着岑照没有让岑照吃酒,只有我两样都吃了。”
“所以岑照也早就知道了你的事,才会在害你钱送钱来当作补偿,又特意为了岑老爷来害你。”
这样沈科能找到沈徵的那家子坏亲戚也便不难理解了。可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当初岑老爷离开了妻儿一去无回,致使沈徵和母亲生离死别,如今竟然为了自己还能再害一次亲儿子……
甚至于一边在书房里挂着妻子的画像,一边放任亲戚那样诋毁她的名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上次见时岑老爷只是瞧上去端肃冷淡了些,又对原配妻子万分深情藏于心的模样。
可当时她也并未觉得动容,既然对原配真情深致斯,一辈子不娶又如何?既然有了新妻子,就该尽到做丈夫父亲的责任,敬爱妻子抚育儿女。
可其实他心中谁也不爱,不过都是他损人利己沽名钓誉的工具。
而他唯一一次亲近沈徵这个从小未见一面的儿子,竟然是为了确认他是亲子后对他下手。
沈徵静静望着她没有再说话,只默默将她抱住。
……
这几天他瞧着一直都有些低落,夏犹清作为一个爹娘哥宝实在没有体会过那种痛苦,不知怎么安慰他。
晚上他又拽着被角默默抑郁了,夏犹清在一边看着他像个丧家犬似的有些过意不去,蹭一蹭爬到他身边,窝在他怀里轻轻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