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犹清在屋里睡了一天,傍晚被沈徵薅起来裹上厚厚的白兔毛披风说要出去。
她还没彻底清醒便已经被他扛到了街上,原来这里傍晚这样热闹,夏犹清也醒了过来,跟着他正在街上逛,沈徵去买了烤芋头用帕子包着塞到了夏犹清怀里,正要去前头买糖人,一低头却见一小孩子眼巴巴在摊子前头站着,夏犹清惊讶道:“阿福!”
阿福似也还记得他们,笑了笑赶忙跑到旁边拉着他爹过来,杨大哥看到他们也很是惊讶,笑道:“不想竟在这又见了。”
沈徵便道:“我们之前又回了你家那去,想去瞧瞧阿福,邻人说你们到渭南来卖货,我们正巧也来办事,本以为你们早走了,倒是巧得很。”
杨大哥笑道:“可不是巧,我们明日便要回去了,这回杨大哥赚了些钱正好请你们去吃酒。”
沈徵笑道:“自然使得!”
到了一间酒楼的屋里,虽说是吃酒可也只有杨大哥自己吃了,夏犹清坐在一边和阿福一道吃汤圆儿,沈徵问道:“他们说杨大哥来卖货,不知是卖什么货?”
杨大哥笑道:“是前些日子运气好,在山里猎了头鹿,这鹿一身金黄皮毛性子极烈,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将它活捉了。咱们县里那位岑老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的祖家就在渭南,他与先头的原配妻子所生的长子在渭南,这个公子身子不好,需要鹿血补身子,每年高价收这样的好鹿,我这次便是将鹿送到这来。”
竟还有个长子?
夏犹清赶忙问:“我们听说过这个岑老爷,还偶然与他家公子岑照相识,岑照竟不是长子?”
杨大哥道:“听说这位大公子是岑老爷与原配生的,生母在他几岁时去了,自小身子不好,祖父祖母疼爱,怕后母对他不好,所以一直养在身边。”
夏犹清点点头,又问:“这位大公子多大年纪?”
杨大哥道:“我没见到人,但见大公子的孩子三四岁,他们大户人家成亲不早,人应当也有二十五六往上了。”
那岂不是比沈徵还大?
沈徵没说什么,与杨大哥说了些闲话送他们离开,回去沈徵之前派过来的下属也打听了些东西来,说是岑老爷从小身体不好,但很是聪颖,便从小关在家里念书,长大后有一年出去考试,不仅考上了还突然身体也好了,人家都说是岑家祖坟冒青烟。
入夜两个人猫在被窝里,夏犹清与他道:“这么看来他是顶了原来的那个岑昀。不然这个大公子怎么比你还大?”
沈徵也点头道:“且他自己都吃不得鹿肉,我和岑照也……而这个大公子是胎里带来的弱症要用鹿血来补身子,和他的体质全然相反。”
夏犹清也点点头,又道:“可岑家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不是原来的岑昀呢,自己亲生的孩子,哪怕来一个容貌一模一样的人,也该从性情谈吐察觉出来,除非他们什么都知道,可为何要让别人顶替自己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