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病变了,医生说国内没有办法医治,去国外的希望也不大,教授说如果要死,当然要死在这边土地上。”
安样知道她的想法。
安样跟沈阁在招待所里住着,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医院里。
第三天,曲教授醒了。
医生进去看过之后只是让她们尽快说话,没有多少时间了。
在这里守着曲教授的,也都是学生。
曲教授看了一圈的人,笑笑。
“好,都在,以后实验室就要靠你们,我要休息了。”
学生们都强忍着眼泪,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很无力。
安样站在旁边还没开口,就被傅远给拉到旁边。
“教授,我把安同志给叫来了,我想您一定想见她。”
安样虽然想哭,但还是忍住,甚至还带着笑。
“曲教授,好久不见,我一直在等您的回信呢。”
曲教授伸出来手握住安样。
“安样你能来,我就真的没遗憾了,你的那个报告我看完,觉得很不错,已经让他们再做。”
说完看到后面站着的沈阁,他比较高,穿的军装倒很是显眼。
“安样,好好生活,你比我强,你的生活是我羡慕不来的,希望我下辈子也能如你一样,平安顺遂,生活无忧。”
安样轻点了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强撑着在笑。
“好,一定会的。”
刚刚说完门口就又进来了几位领导。
安样就退到了最后面。
不过几分钟,曲教授就去了。
曲教授的丧事是学校的领导带着办的。
安样跟沈阁参加完葬礼回去的。
傅远把他们两个送到火车站。
“安同志,以后关于农业方面的事情,跟我对接就好,目前实验室还是以你之前提交上来的实验为主,我们会把教授生前的实验全部都做完的。”
安样点头,他们都会带着曲教授的希望活下去的。
每个人都会。
安样跟沈阁是在离开家第十天回来的。
这会已经是九月下旬了,回来也没有发电报,下了火车就坐长途汽车到县里,再走路,加上坐老乡的牛车到的。
到家是下午三点多。
安样进了军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离开这么多天,真正回到家里之后,才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变化。
这会特别的凉爽,也没啥事,大家伙都聚在一起说话唠嗑,打牌。
看到安样跟沈阁回来,也都热情的打招呼,都知道他们夫妻俩去了帝都,说是任务,军区的人都是知道的,只要是任务,再多嘴的人也不会打听。
安样跟人笑着打招呼然后才算是到家里。
把包袱放到一边。
“还真是想家。”
沈阁看着茶壶里的水还是凉白开,院子里也干干净净,绳子上还晾晒的是几个孩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