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婶咬了一口野菜饼,又喝了一口糊糊。
“那这知识青年下乡不是户口都算是迁到咱们这里了吗?那以后还咋走嘛。”
根叔摇摇头,就沈途的家里人也不会让他一直在这里。
“你最好别这样的心思,沈途早晚就会走,人家是大领导的儿子,你会觉得待在咱们这个小地方,这话在家里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到外面可不敢乱讲的。”
根婶又不是傻子,不过她说的那个姑娘长得可是很好看的,还是村里数一数二的能干贤惠,提亲的都把门槛给踩塌了,她是觉得沈途不错才有这个意思的。
沈途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他下午就提着包裹出了村。
林方还去送他,就让他说吧,沈途就是个老好人,家里人对他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对家里那是真的好。
沈练比沈途到家的早,身份特殊又加上有伤,自然拿到的票是干部卧铺票,环境比较好,还不拥挤,也能躺着。
安样自然也是卧铺票了。
沈练是伤口没有长好,医生估计还要休息一个多月。
“娘,您会怪我吗?”
安样听到这话抬头看他一眼。
“怪你什么?怪你表现的太好,还是怪你救了人。”
沈练抿抿嘴。
“我受伤让一家人都跟着担心,您还过来照顾我,弟弟们,还有爹,爷爷奶奶肯定都很担心吧。”
安样点点头。
“那是肯定的,因为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啊,担心不是应该的吗?可沈练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担惊受怕就是我们这些家人一定要承担的。”
说完又看看沈练。
“你从小到大在军区里长大,看到那么多战士,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别人可以,咱们就更可以,因为你爹,你爷爷,你大伯,都是当兵的,你要放宽心,坚定自己的梦想,做你想做的。”
沈练看着安样嗯了一声。
“娘,谢谢您。”
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大擅长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小期比较会。
安样就知道他很别扭,国人的感情都是内敛的。
“休息吧,还要好久才到家呢。”
四月二十五号,安样跟沈练下了火车,严格早早的就开着军区的车在火车站等着了。
“嫂子,沈练,这里。”
从火车站到军区这段路肯定是要坐车的,毕竟沈练身上还有伤。
安样手里提着包走过去。
“严主任。”
严格上前赶紧接过来安样手里的包。
“嫂子辛苦。”然后看向沈练。
“长高不少,现在都跟我差不多高,那你这肯定赶上你爹。”
沈练回来的路上还是有些颠簸,不过脸色还算是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