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实在是不懂,这个小孤女究竟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人巴巴的,就是想要她的命?”
大夫人也想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的还有当年潞国公府被抄,宋家众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怎就唯独这个宋沅得了恩典呢?
她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为难自己。
“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她也捱不了多久。”
她将杯中的茶水倒向屋中火盆。“嗤”得一阵青烟,水消失地无影无踪。
…………
另一边,阿沅和赵嬷嬷已经到了见月斋。
赵嬷嬷拉着阿沅坐下,阿沅的伤口足有两寸长,裂在她莹白的小臂上不住的往外渗血,看着十分严重。
赵嬷嬷吹也不是,包也不是,半天红着眼睛问:“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阿沅没听见,她一直在想出门的那个丫鬟。阿沅隐约觉得她有些面熟,她一定见过。
但阿沅的记性一直不是太好,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但阿沅隐约感觉在楚家见着能认识的人并非偶然。
阿沅先前回家时候便一直心不在焉、目光游离的,赵嬷嬷只当她是疼的分神。
又轻轻喊了一遍,阿沅才恍然回神将正厅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嬷嬷想着当时的情景,眼睛便红了。
阿沅道:“嬷嬷别哭,阿沅一点都不疼,只是可惜被我我撞碎的花瓶还插着好几株新摘下的玉兰。”
听了这话,赵嬷嬷更忍不住了,哽咽着:“姑娘从小便喜欢在屋中、穿花纳锦、侍弄花草,何曾破过这么大一个口子,回头落下疤来了。”
阿沅摇摇头,她弯起唇角,轻轻一动自己的伤了的胳膊,翻转手心,献宝似的,轻轻地拿出一个沾着血的瓷瓶来。
“你看,嬷嬷,这么大一瓶金疮药,管够三爷用的了。”
赵嬷嬷垂眸看见了阿沅的手。她的手那般小,这瓶药甚至还没有她的手大,赵嬷嬷突然无限心酸,她的唇轻蠕了好几下,最后只叹了口气。
……
赵嬷嬷端着热水进了内室,正看见阿沅蹲在床边,裙角散在地上,她小心翼翼地剪开男人因血粘在肉皮上的衣服。
赵嬷嬷离得远,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她将水放在一边道:“姑娘,不若还是我来给三爷换吧。”
阿沅手上动作未听,头也不抬道:“过几日的吧,过几日若我……”阿沅的话头停在当场。
赵嬷嬷眉睫一跳,道:“什么?若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