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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大夫人随着众人伏在地上告罪,心上却得意:自古一来所有圣人最厌权臣两件事:一来是结交大臣,二来是兵权过盛。

    很明显,楚珣这个孽种竟是两件事情都占了。昭明帝如今如此生气,那他焉有命在?

    楚大夫人越想越得意,垂着的脸上简直要控制不住笑意,笑声惹的一边的杜永吉不住的看她。

    楚珣告罪。锁链砸到地上发出哐哐得回声。昭明帝却未看他,直截了当:“既然如此,话便不必多说,就楚卿谋反之案,朱大人开审,诸位没有异议吧?”

    审刑院朱大人刚正不阿是出了名了,堂下众人听昭明帝这般说自是没有异议。

    那几个告密者手中的证据有密函,有旧物,有理有据。手中还有人证。谋反不是小事,不多时,底下便密密麻麻地跪满了人。

    堂下几个旁听的武官忍不住打量,见都是熟面孔,有很多还是楚珣身边之人。

    他们都未说话,只是伏在地上,但是在这个关窍处站出来,便是不说话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眼下这些证据足以将楚珣的谋反坐实!为楚珣求过情的武官皆心惊肉跳,忍不住未楚珣捏汗。

    堂上,宇文湉讲这些放在眼里,满意地勾唇轻笑,众人都以为楚珣谋反之事板上钉钉之时,变故抖生,告密者中突然有人掀开自己脸上的面具,跪在地上,痛陈自己被人要挟,只得无奈做假证。

    众人正懵着,那些被带上来的人证竟也跪在地上附和。

    片刻,众人反应过来,他们竟然当着圣上和宇文大人的面当场反水!

    宇文湉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脸色阴沉地看向楚珣。

    偏这个时候楚珣有所感,也抬起头来。他眉目冷黑,唇角夹着讥笑和嘲讽。

    唇角微动,他朝着宇文湉说话。

    隔着很远,宇文湉看清他的口型,他说的是:“好戏开场。”

    堂下登时乱了起来,朱大人高喝几声,惊堂木一拍控制场面。

    那告密者往前走几步,重重跪下,掀开自己的外袍,从里面拿出一打子一模一样的信来。

    高声道:“如今誊楚大人字的字模正在那南安坊如意酒楼的地下一城,若是陛下如今封锁骊山,派自己的人前去,定能找着证据。”

    朱大人又问:“你就凭这个便能断定楚大人没有谋反?或许是你反水,在这里演两面派。”

    那人高声道:“在下问心无愧。”

    “你有什么证据?”

    那人站起身,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直直从心头下面划开。

    一时间鲜血涌出,沾湿了他的衣袍。他浑然不觉,伸手将自己的胸襟扒开,直直扎进自己心口下面:“在下问心无愧,特剖心为证!证明在下所言非虚。”

    朱大人忙站起身要人替他包扎,道:“何至于此?”

    那人嘘嘘地喘气:“在下如今剖心只是因为楚大人对我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