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因何要向我报仇?”
杜永昌抬起头来,冷汗滚滚,眼神躲闪,声音却重:“楚大人何必装模作样?你害死我府上庶子杜烨、庶女杜秋娘之事莫不是实?”
楚珣一双黑沉的眼神看向他:“杜秋娘之事确为实,可原因是她要戕害内人,当时内人伤到了脖子,性命垂危。我一时情急,才出手杀了她。这许是算防卫过当,却算不得故意杀人。”
“你说的什么话?通篇推诿!”
“推诿?那按杜大人的意思,杜氏手中拿着匕首,莫不是内子与我站着让她杀?”
一边的楚大夫人忙道:“三爷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杜妹妹我们都是知道的,她只是个姨娘,在府中最是良善懦弱,怎敢杀人?况且你住的那院子,全是你们刑司的人,平时是不让我们进去的,她又怎能进去?”
“做了的便要承认,你让诸位评评理,你杀了人还如此推脱,还算得上是男人吗?”
“还有那杜家弟弟。”楚大夫人捏着帕子,假模假式地哭两滴眼泪,“那杜家弟弟正是因为与那宋沅私……”她话说到这里,脖颈突然凉飕飕的,她回头一看,便看见楚珣敛笑沉眉,一双黑地发青的眼睛阴阴沉沉地盯着她。
楚大夫人本能地缩了下脖子,不敢再说宋沅,接着话道。
“那杜家弟弟的尸体被送回去,正是与你有争执之后,口中也有伤口,那般干净利落的伤口除却你还有何人能做到?”
她这般妆装模作样,楚珣分明是见多了,仍觉好笑。
“杜烨口中之伤确是我所为,但我并未杀他。”话已至此,楚珣已懒地多说什么,直截了当:“罪臣自请验尸。”
杜永昌听着这话,面上一喜。
杜姨娘的尸体是不好说,但是那杜烨的尸体,已经那般被被处理过了,连他弟弟都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杜永昌想到这里,转头又看了一眼杜永吉。
一边的杜永吉仍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这弟弟想来懦弱无为,杜永昌也知道是指望不上,转头道:“圣上,罪臣也请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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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架棺材被抬上正殿。同上殿来的还有两个仵作。
堂中遮了透明帘障,挡住昭明帝。
半晌,那中年仵作道:“女尸的指甲上断裂有血痕,是生前伤,说明楚大人所言不虚。”
“但那男尸,口中伤口未有血痂,属于死后伤。”
死后伤,便是人在楚珣手中的时候已经死了,既这样,人必定当初楚珣杀的无疑了。
一时之间,众口云云,皆看向楚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