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完那锦囊,将线头咬掉,将那小小的锦囊又挂到他腰上,轻轻拍了几下,一本正经地轻声道:“可不许再掉了呀!”
锦囊多了许多针脚,看起来更丑也更皱了一些。阿沅松开锦囊,注视着那蹩脚的针线,半晌,实在未忍住,捂着帕子笑的脸都红了。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东西,看起来,确实丑的有些别出心裁。你这般厉害,想必也用不着这样的东西,不然…不然,你还是将这个锦囊给摘下来吧?”
阿沅伸手要将锦囊取下来。
楚珣身子一动,低头瞧她一眼,未说话,转身慢悠悠地出去了。
出了院子,他迎面路过明三和裴二,轻轻点了点头出去了。
裴二在后面拽着明三,满脸喜色。
“定是因为我回来了,头儿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刚才他看见我,竟勾着唇角。”
明三哦了一声,懒得多理这个二百五。
他低头看向他们头儿放在腰侧玉扣上的手,轻轻一笑,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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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便有人给楚珣递了拜帖。
正堂,楚珣刚走进。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忙从扶手椅上站起来,半跪着见礼:“楚大人。”
楚珣睇他一眼,明三上前将人扶住,那人却仍然执拗的跪着,不起来。
楚珣道:“我如今停职留看,杜大人何必如此客气。”
这人正是杜家老三,杜永昌的弟弟,时任民司署事的杜永吉。
“礼不可废,更何况,用不了几日圣上便会重新启用大人。”
楚珣未言语,坐到一边的胡椅上。
见他一直跪着,半晌问道:“那你此刻跪在这里何意?”
杜永吉突然双腿跪地,他佝偻着背,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臣下杜永吉,愿拜楚大人门下,为君驱策、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骊山那日,若是没有他那般六亲不认的架势,楚珣许是今日还出不来。
那天楚珣便知道他的想法,听他这样说,只是看他一眼:“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你为我办事,需十二分小心,若是办砸了,我不会轻饶。”
杜永吉直截了当地长跪不起:“属下自是万死不辞。”
楚珣点点头:“既是这样,便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他拿出一块令牌扔到杜永吉手边。
“若干得好,民司便交给你,若是不好,趁早走。”
“记着,我不养闲人。”
杜永昌连声答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