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抬起头看他,脸上的泪痕快干透了,一双眼被眼泪洗过,清凛凛地像是一汪新泉。
楚珣凑到她跟前瞧她眼睛:“还要我怎么证明,命都给你好不好?”
她轻声斥他:“你说得是什么话?”
楚珣把她揽到怀里,下巴贴住她额头,轻叹一声。
“宋沅,你说你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
阿沅抬眼看他:“你才是装出来的!”她哭得那样伤心,怎能是装出来的!坏东西!
“在房中我问你话时你因何不理我?”
“没听见,那时候我已经走了。”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都不看我。”
“因昨日之事,你都不想起来了,我巴巴地凑上去叫你难堪?”
“那我给你做的锦囊呢?”
停了片刻,楚珣才叹一口气,掏出锦囊和几粒红豆。
“开了,我本打算自己补一补。”
“那你为什么说你要走?”
“我去通州查骨虫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说你不回来了?”阿沅问出这句,眼睛又红了。
楚珣轻叹一声,轻轻按住她的眼睛:“我说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若有线索我便早些回来,没有线索自是要晚一些。确实是不可知的事情。”
阿沅进来的时候又急又委屈,光顾着哭,什么都未想,现在听见他这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话,觉着确实是自己无理取闹,小题大做了一些。
她抬不起头来。一张脸红透了,连耳后都沁出粉来。
男人垂下眼睛看她,半晌喉结滚动:“以后不准哭。”
“我就哭。”
“那以后不准对着别人哭。”
“什么别人?”阿沅眼圈又有些红,挣着动了几下,捶他,“这世上只有你能教我这么伤心。坏东西。”
楚珣轻声一应,声音有些发沉:“是,我是坏东西。”他揽住她的腰,“别动了。”
阿沅还斜坐在他腿上,闻言挪动几下,抬眼看他:“怎么就你这样霸道,我就动。”
楚珣眸子沉沉,呼吸有些乱:“你再动,我可不能确定要做什么了?”
阿沅抬起下巴,气哼哼道:“怎么,你要打我不成?”
楚珣一愣,抚额闷闷地笑起来,最后没忍住,扬声笑出来。
阿沅被他的笑声一惊,抬头看他。
他唇角勾着,笑得开怀。黑沉的眉目舒展开,看着十分张扬。这是阿沅第一次见他这般笑,不由地有些看呆了。
她知道是自己的话引他发笑,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半晌回过神来又问:“你要做什么?”
“还问。”楚珣盯着她乌漉漉的眉目,半晌靠近她,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廓后:“自是男人想对自己女人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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