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看她:“哪里错了?”
阿沅眼睛眨巴几下,嘴上哄他:“我不该不听你的。”
心中却哼一声,暗暗腹诽,坏东西,谁叫你不带上我的。
楚珣看她:“在我手下,抗命是要去刑司领鞭子的。”
阿沅嘴上应着,一迭声:“我认罚。”
心中又腹诽:你看我长得像你手下吗?你想做什么,吃了你夫人吗!
楚珣见她神情,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可见着她脏兮兮黑溜溜的脸,顶着一副不服气又可怜兮兮的表情,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半晌叹口气,松开她,半蹲在她身侧:“坐下,我看看。”
阿沅见他脸色松动,忙将腿搁在他身上。
她的胡裤绑在靴子中,楚珣拿掉她的军靴便看见她的袜子沾着血。他要褪她袜子。
阿沅脸上一臊,忙单手捂脚:“我的脚无事!”
楚珣不理她,脱下她的袜子,便看见她脚里侧磨起好几个水泡,破了一片。她脚又白,看着触目惊心。
当下眉锋压低,脸色更差,问她:“还哪里疼。”
阿沅手刚才也擦破了,一直藏着未叫他看见了,大腿也疼,背也痛。她小心翼翼地瞧他表情,不敢说话。
恰这时,又一声惊雷落下。
阿沅一个瑟缩,忙搂住楚珣脖子,软着声音道:“我怕。”
她怕什么?京郊到青州驿站一百里地,她蹬着马飞都不怕。
楚珣心中气的厉害,但搂住她娇小的身体时还是彻底没了气。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大概就是天生招他的。
他给她穿好袜子,揽住她腰抱起她,又拎上她的鞋走了出去:“等雨停了,我便叫人把你送回去。”
“我好不容易才来的,身上还带着伤,怎么也得我的伤好了嘛。”
楚珣不说话了,瞥她一眼,见她眼色狡黠,不知道在憋什么坏主意。
…
天幕四压,雨落了下来,楚珣用她披风遮住她。阿沅单手揽住他脖子。雨越下愈大。
问他:“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混进来的?”
楚珣不看她:“你用了我的令。”
阿沅从怀中取出一枚漆黑的令牌,放进他胸口。
隔着里衣,他的心口热热的。阿沅将两只手团着塞进去,不动了。
又道:“今日早晨我还怕顶不成那侍卫,没想到他二话不说便同我换了,想必是因你淫威,教他见令如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