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兰满脸怔忪,看他布巾之上露出的一双眼睛。
楚珣?
他不敢相信这人真是楚珣,明明他们得了那人消息:楚珣被通缉,这才将这赌马场之事收尾,又将通州这些有钱的猪,同一些鸡笼在一处。只打算大军占领通州之后……
怎现在事态会如此发展?呼延兰不明白。手中握住的信号烟花不知放还是不放。
他怕此事是个阴谋。
自从半年前,他们大败于南召,国力日衰,如今集结人马南上,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他不敢用此事去赌。
“怎么?认不出我来了?”他沉声,揪下布巾。
呼延兰终于看见了那张脸,他往后急退。抽出一把刀猛地劈来。
楚珣横剑去挡,
“铛——”得一声,刀剑相撞,隐有火光。
二人削转越,过了几十招,呼延兰已力有不逮。
他身手本就不如楚珣,否则也不会在之前天时地利占尽的时候,被楚珣生擒。
念到这块,他不再恋战,急转几下。
再纠结下去,想必命要交代在这里,他终于下定决心,从怀中掏出传信烟花。
他刚要动作,楚珣突几步几步直冲呼延兰跟前,一柄长剑出鞘,最后他眼前一道锃亮白光,再也看不见什么了。
与此同时,一边的草堆里突然传出动静,一个还剩最后一口气的北疆士兵,拖着残躯点燃信号烟火。
天边炸开一道红花。不多时,一道又一道的极沉极重轰鸣声从不远处的天幕传出。这一次,楚珣亲眼看见那东西落下的时候,卷夹着一边的大块的碎石和木头。
楚珣这一次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
那是□□。
他转身朝帐中走去。
帐中,那些权贵挤作一团,颇有几分着急,半天有人嗫嚅:“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权从外面进来站在阿沅身边,听见他们这声音,哼,“你们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此赌马场是北疆蛮子弄出来的,目的便是你们口袋里的银子,同我们通州的马!那些马被他们灌了东西,下去便活不成了。”
有人嗫嚅道:“不就是几匹马吗?”
张权气道:“几匹马?你可知那是什么马?那是军马!一匹优质的军马培育得多长时间,需多少银钱,你们心中可有数?”
“买卖军马是什么罪,诸位需不需要我告诉你们一声?”
“你们这段时间,挥霍了多少军马,自己心中可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