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上。”
“免了免了。”赵熠在他跪下之前便说了, 一开口,又是一阵咳嗽。
林横担心地看了过来:“皇上风寒日久, 可是还未痊愈?”
“哼,一个小小的风寒, 太医院这么久还没给朕看好,”赵熠咬牙,“要朕看这不是无能,而是别有用心。”
林横也是担心他的身体:“既是如此, 不如臣从宫外找可靠的大夫给您看看。”
“嗯。”赵熠没有拒绝,他对林横也放心,转而又问起,“对了,你弟弟的新婚怎么样?”
说到这个,林横大概是想起了家里结了婚就变得一脸憨憨的弟弟,脸上忍俊不禁:“多谢皇上挂念,臣弟与弟妹夫妻和美,这还要感谢皇上的赐婚。”
“成人之美也算一件功德。朕准他多休沐几日,新婚燕尔,好好在家陪陪夫人吧。”赵熠显然对此也很满意。
“多谢皇上。”林横替自家弟弟道了谢。
赵熠挥了挥手:“没其他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
林横得了命令就马上去寻民间名医。
唐文望将此事报给了邵淮:“大人安排的事情,下官也已经安排好了。”
“嗯。”邵淮最后一个字落笔,抬起了头,“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唐文望却听懂了他的意思,马上跪了下来:“下官定追随大人。只是,”他停顿了一下,“下官有一事不解,现在就对皇上动手,是不是为时过早?”
京城全部都在大人的掌控之下,这自然是没问题的。
然而京城之外的兵权,邵淮至今还未完全拉拢过来。正因为如此,他才至今没有直接对皇上动手。
为何会突然这般急?
“因为他该死。”邵淮语声低沉,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杀意,杀了宣儿该死,挑拨他们夫妻该死,觊觎月儿该死。
如今赵熠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他就算冒些险,也不能再让他活下去了。
就算没得到答案,唐文望也猜到大概是跟夫人有关,他聪明地不再多问,知道自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第二日邵府,天际刚刚泛白,下人便轻手轻脚去了进了主人的房间。
“大……”
刚发出一个字,床上的男人冷得没有温度的眼神扫了过来,下人马上识趣地闭上了嘴,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许烟月这两日又犯了病,昨夜喝了药才能睡安稳,大概是药的原因,这会儿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邵淮手轻轻抚摸上安静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人,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这么这样温顺地任由自己触碰。
手描摹着她的眉眼,想象着她睁开眼睛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表情,仅仅是这样,心都因为满足而酥软。
“我知道错了,”他轻声呢喃,“一次也好,月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来过。等报了仇,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你想要孩子我们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我只对不起你这一次,就真的没了回头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