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人马围攻京城,京城内的人也是人心惶惶。
御书房里,七岁的小皇帝坐在那里惶恐不安, 稚嫩的小手拿过玉玺盖在了圣旨上,他甚至不知道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意思,只是丞相大人说写什么就写什么, 说盖章就盖章。
那是宣告逆臣罪行的圣旨,只是想用皇帝来威慑众人, 邵淮也知道是没用的。
他从御书房出来, 唐文望正好过来。
“大人。”
“都办好了?”
“是, 城门的守卫军已经换成了咱们的人, 皇宫也在掌控中。不满闹事的人都处理过了, 暂时还能撑住一段时间。”唐文望回答。他一回了京城,报告了房山的事情后, 邵淮就已经着手准备了。
“只是……”唐文望又迟疑,“想要守住京城, 我们还是得搬救兵才行。”
邵淮看了他一眼才开口:“京城已经守不住了,准备弃了吧。”
唐文望心中一叹, 其实这也是不难想象的结果, 他抬头看了一眼邵淮离开的背影,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看到沉重。
邵淮回去的时候, 许烟月正在他的书房书桌旁。
他过去抱住了女人,动作轻柔地蹭了蹭她的侧脸:“在看什么?”
“看你打算怎么逃跑。”
邵淮也低头看过去, 书桌上是一张地图,地图上的沐阳被标了出来,那是邵淮一早就给自己准备的后路。
他也不恼,反而轻笑着纠正:“这是撤退。”
许烟月没有说话, 不能否认,这确实是撤退。沐阳的地势险要,若是邵淮真的一早就在那边部署好了,逃去了那里,还真不失为一个占地为王的好地方。
“你打算把我也带过去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邵淮坐下,又把她拉到了腿上,“我去哪,你就要在哪。”
他检查着女人脖子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但是突出的疤,在娇嫩的皮肤上,怎么看怎么碍眼。
邵淮轻叹一口气:“欧阳我去看过,地方很是养人,你在那也能好好调理。”
许烟月不说话,只是讽刺一笑。调理?她怎么能让这个人活着到那呢?
手上突然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低头,是一把匕首。
“路上会有凶险,我虽然会护你周全,但就怕有顾及不到的时候。这匕首你拿着防身。”
许烟月拔出,小巧的匕首是肉眼可见的锋利,闪着寒光。
“你对你自己这么自信?”
邵淮亲上了她脖子上的伤疤,他伸出舌头舔舐那处,像是受伤的野兽□□伤口一样。带着抚慰和珍视,许烟月却只觉得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