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她的嗓子在饮过烈酒之后就是略微低哑的嗓音,在封闭而隔绝外面一切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暧昧不明。
月冠仪看着自己的手,刚刚递茶水时,茶水洒了一半,现在手上还有水渍,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铺设好的绒毛上。
她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他的手,似乎明白过来时因为自己弄得。
“我帮您擦擦。”秋姝之撑着浑浑噩噩的身子,就要用衣袖擦拭他的手,险些一个不稳跌了下去。
“大人小心。”月冠仪忙扶住了她,手指触碰到她火热的肌肤时,几乎本能的颤了一下。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手搀扶住她的手臂,饮酒后身体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手灼伤。
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放手的,可他却舍不得。
清醒时的秋姝之永远清冷疏离,像天边的神女,她看他与他其他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他有如此亲密的距离,他贪恋这样的温度,贪恋这片刻的温存,哪怕像只贪得无厌的老鼠,溺死在蜜罐里也好。
可他这个样子,等秋姝之清醒之后该如何看他?
自己本就不好的名声,在她心里肯定更加轻贱。
即使再不舍得,他也只能忍痛放开了手。
放开手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听见自己的灵魂深处传来疯狂的呐喊叫嚣,不够,还不够,不能放手。
“我来帮你擦擦。”秋姝之低头看着他还在滴水的手指,干净如一块莹白的润玉。
喝醉了的她并没有觉得刚才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敢去瞧秋姝之澄澈的眼眸,她的眼神太干净,不沾染半点污浊,令他自惭形秽。
他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着手指上的水渍,微凉的水渍印在手帕上,令上面绣着的兰花更加美艳。
秋姝之迷蒙之中眨了眨眼睛,盯着那手帕瞧了好一会儿:“这是我的手帕。”
不停擦拭的动作猛地停住,月冠仪这才发现他竟然在慌乱之中拿错了手帕,将他一直小心私藏的手帕露了出来,也将他自己那点肮脏的小心思彻底暴露无遗。
他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句话,等待着秋姝之的审判。
她会怎么想他?
一个不知廉耻,私藏女子手帕的荡夫?
他脆弱的战栗着,瘦削的身子在这一刻单薄柔弱。他就是旷野中唯一的花,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
秋姝之扯了扯他的袖子,看着他因战栗而不停抖动的长睫又问了一遍:“这是我的手帕,对吗?”
月冠仪愣怔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