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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冠仪紧握着拳头,深深地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目光却一直望着门外。

    “她等了多久了?”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几乎哆嗦着问出这句话,震动的眸子看着门扉外那被光折射的朦胧纤细的身影。

    “约莫半个时辰了吧。”长安跪在地上给他穿衣。

    月冠仪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他,长安一个不稳踉跄的向后倒去,打翻了黄铜脸盆,里面的水哐啷一声洒了一地。

    “殿下,殿下、”长安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喊他。

    殿下您衣服都没穿好,头发还散着,您可是男子,纵使身份再高贵也不能这样子出去,这成何体统。

    长安心中苦苦哀嚎,他心头焦急万分,就算对方是秋娘子,您也清醒一点啊!

    门嚯地一声被人打开,秋姝之一听里面突然乱起来的动静,就知道来开门的人一定是他,但见到月冠仪时,她眼中来时露出微微的惊异。

    他身上的官服半披半穿,垮垮的搭在身上,青丝凌乱不堪,衣襟也未整理好,庄严肃穆的官服愣是露出了几分勾栏模样。

    因为紧张和惊慌而微微喘息着,玄色禁欲的官服半遮半掩,洁白的中衣露出一大片胸膛雪色的肌肤,随着他急喘的呼吸微微起伏。

    “殿下您、”秋姝之侧过脸去。

    “让您久等了,我不知道自己睡过头了,您别生我的气。”单薄的唇瓣止不住的颤抖,瘦削的身材在清晨微凉的风中瑟瑟。

    “下官怎么会生您的气。”秋姝之低头微微一笑,觉得这人真是奇怪,在她面前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紧张地不行。

    视线无意中落在他的松散的衣袍底,他光着脚就跑了出来,在布满尘埃的地上突兀的很。

    秋姝之初见月冠仪时,只觉得他是雪山中的神祇,黑衣白底再普通不过的衣着搭配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致美感,容貌美到了极致也冰冷到了极致,周身气质也莫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像千里冰封的世界里又覆盖上皑皑厚雪。

    她却未曾想过,这样雪山般的美人有一天竟然会因为她而方寸大乱,冰山上的雪化成了一滩软水。

    “殿下,地上凉,您先回去梳洗,下官在院子里等您。”她说。

    长安也追了上来。

    “好。”他低头喃喃道。

    长安送了一口气,秋姝之的话永远都比他的话管用。

    大门再次合上,秋姝之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等候,等他再出来时,他又成了众人熟悉的长皇子。

    院中开着不知名的花,花瓣飘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指尖动了动,犹犹豫豫的问道:“秋大人酒可醒了?”

    秋姝之点点头:“醒了。”

    月冠仪低下头,脸色略显苍白:“昨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