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倾思量片刻,将她从地上扶起,轻抚着她裙摆上的尘埃:“你说的也有道理,说来你和月冠仪还在延顺县共事过,您觉得他怎么样?”
平淡的语气,平淡的对话,秋姝之却敏感的从里面听出一丝探究的意味。
“长皇子殿下在延顺县秉公办事,手段雷霆凌厉,是个须眉不让巾帼的男子,臣佩服。”
秦倾眉眼微微上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月冠仪的父亲是秦倾的兄长,继承了他父亲的绝色姿容,民间一直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谓。
他和秋姝之一起在延顺县共事了那么久,秋姝之又是年轻的女子,他担心她难免会对姿容俊美的月冠仪产生好感。
哪个女人不喜欢美男子,月冠仪二十出头的年纪,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终归比他年轻比他漂亮,她的目光难免会被他吸引过去,到时候秋姝之的眼中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想到这儿,他就懊悔不已。
“臣不明白太后的意思,这段时间臣虽然和殿下一起共事,但毕竟公务繁忙并无多少交集,和他也不甚熟悉。”秋姝之澄澈的眼眸回应着他。
听见秋姝之这样说,秦倾终于放下心来,不熟悉就好。
“让他进来把。”秦倾对门外候着的玉叶说道。
“既然你和长皇子不熟悉,那哀家今天就介绍你们认识一番,你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必然有相互之间用得着的地方。”他重新坐回太师椅上,矜贵又优雅的说道:“不过哀家也要提醒你,长皇子性格阴鸷孤僻,更不喜欢跟女子有接触,除了公务你不要去打扰他。”
阴鸷孤僻,不喜欢跟女子接触?
秋姝之心中微微轻笑,月冠仪在她身边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紧张无措小心翼翼像个刚进门的小媳妇。
宫门微微打开,月冠仪颀长的身影进入,他还是一身庄重严肃的官袍,面容清冷孤绝拒人于千里之外。
“见过父后。”他微微行礼,一进屋他的目光敏锐的落在桌上,看见了桌面上显眼的两幅画,一副杏花微雨,另一幅则是秦倾本人。
他一眼就认出这画出自秋姝之,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锦衣卫密报,太后秘密宣召秋姝之进宫,两人独处一室近一下午,他一收到一条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
这两幅画深深地刺痛了月冠仪的脸,他知道秦倾心中那肮脏的心思。
占着太后的位置,却不知道恪守男德,竟然该敢勾引年轻女子,以公务之名满足自己的私欲,也就是秋娘不知道秦倾心中揣着的龌龊念头,不然她也一定觉得脏。
“仪儿,你来得正好,这是秋大人,你之前见过的。”秦倾笑意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