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上挑,言辞间却不见一丝不悦,反而像情人之间的打闹嬉戏。
“卑职不敢。”秋姝之默默叹了一声,她确实不敢忤逆太后,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
秦倾轻笑着说道:“起来吧。”
秋姝之默默捡起地上散落着的奏折,等她坐上石凳,秦倾已经亲自给她倒上了一杯清茶,冰纹白瓷触之冰凉,驱散一身燥热。
这或许是秦倾做太后以后第一次给别人倒茶吧,他这样尊贵的身份那需要自己动手,她想。
“以前非我传召你绝不入宫看我,今天这般殷勤,想必是在外头惹了麻烦吧。”他将一本为描红的奏折递给她,正是兵部侍郎李绅的奏折。
秋姝之打开奏折一看,果然如她所料,里面洋洋洒洒承写了关于她如何强占军符的恶行。
这恶行她认,但后面写的她欺女霸男,在军中作威作福,甚至公然在军中狎妓,则全是胡说八道,这些明明都是她们自己干的。
秦倾拿着扇子敲打着,长眉轻挑:“欺女霸男,军中狎妓,秋大人在军中过得可比在翰林院惬意多了。”
“满纸荒唐!这些事情卑职绝没干过,卑职还未娶亲,竟然敢这样诋毁我的名声。”秋姝之放下奏折。
她知道李勉的后台是兵部侍郎,也知道兵部侍郎会像太后告状,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没想到奏折竟然会被这样添油加醋。
她有些担心,月冠仪耳目众多,百官奏折都会过他的眼。他们才刚刚表明心意,这边就有官员报出她公然狎妓一事,她简直不敢想象月冠仪此刻的反应。
“好了,秋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哀家最清楚不过了,况且军中那些小倌身材臃肿,皮相老态,哀家相信秋大人对那些老男人不会感兴趣。”秦倾忍不住笑道,扯了扯她的袖子:“不过你夺了李勉的军符是否确有其事?”
“是。”秋姝之拿出一直保管着的羽林军符放在秦倾面前,态度诚恳:“卑职单凭太后责罚。”
“你呀——”秦倾声音沉了一刻,随后欣慰的笑着:“哀家还以为秋大人当真与世无争,原来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蛰伏,一出手就夺了两万羽林军权。”
“卑职只是觉得羽林军在李勉手里,军纪涣散,根本无法承担起保护皇城的重任,若无战事还好,可一旦有了敌情,羽林军应该是保护太后和陛下最精锐的兵。”
“你做的对。”秦倾淡淡的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