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月冠仪低着头,声音活像得知妻子出轨又委曲求全的小夫郎样式,但紧握的手指已经快要把瓷瓶捏碎,可怜隐忍的模样勾的人的心尖惹人怜爱的紧。
你明白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
秋姝之心中叹了一声,生怕他又胡思乱想,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在他紧抿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刹那间四目相对,呼吸紧紧交缠在一起。
“我与太后只是臣子关系,至始至终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你相信我。”她抵着他的额头,贴着他的鼻尖,身子亲昵的靠在一起,能清晰的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普通人家的丈夫要是知道妻主养了情人外室就算再怎么大度,也会打翻醋瓶闹腾一阵,偏偏他乖巧隐忍,默默承受着一切,好像她出轨的那人是他名义上的继父,在他眼里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有违伦理纲常的事情。
无论是雨夜被他发现的手帕,还是这次,月冠仪的眼中都不曾充斥一点愤怒或嫉妒,反而是更多的惊慌,他太害怕失去,生怕她对自己一时兴起的喜欢会随着其他男子的出现而消失殆尽,于是拼尽自己的全力去讨好她,不论善恶对错。
秋姝之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她跟他说自己喜欢上了皇后,他会不会连夜把皇后从皇宫里偷出来送到她的床上。
唇上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月冠仪鸦睫紧张激动的颤抖着,烛光在他的凤眼中跳跃,光芒万丈。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的腰身,感受到她没有一丝反感的一丝,又得寸进尺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紧张到心脏在胸腔内疯狂撞击:“我相信你,秋娘我当然相信你。”
刚入宫时就送了秋娘软玉膏......
原来秦倾那老东西那么早就开始打秋娘的主意。
他紧紧搂着她柔软的腰肢,手臂坚硬的紧绷像方寸囚徒的铁笼,隐藏地极深的嫉恨怨毒在这一刻从不可窥视的深渊里嘶吼爬出,浓稠阴沉如搅碎的暗浆撕裂了他姣好的皮囊,流淌的汁液上爬满最阴暗的污秽之毒。
他怎么会不嫉妒?
他嫉妒的快要被狂浪吞噬,连荒唐的喘息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常年生杀予夺让他早就把人命当做草芥,眼前血海如山崩地陷充斥在他眼前,只有将她的身子揉碎到自己的骨肉血液里才能让他稍有一丝理智。
真心爱一个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心里有了别人。
他满心委屈,满肚陈醋、满腹嫉恨,万顷妒海重重压在他的心上,将他的身影压得近乎佝偻。别说秋娘手下太后的手帕,就连秋娘在路上多听了哪家狐媚戏子的戏,多看了宫里哪个宫侍一眼,甚至是被她掬捧过的清水,她欣赏过的花朵,乃至被她仰望过的月亮,他的嫉妒埋在见不了光的土里阴暗滋生。
他不过是忍着,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罢了。
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整日拈酸吃醋的男子,纵是一时欣喜,久而久之也只会徒增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