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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看着别人落难,虽然没有落井下石,却也在一旁幸灾乐祸,甚至暗戳戳的希望他过得再苦再惨一些,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这样阴暗的小心思就像生活在见不得光的角落的虫子,不断产卵繁殖,密密麻麻爬满了心脏。

    “流言蜚语不必在意,况且这一切都是李良的肮脏算计,这样的小人我岂能把表哥往火坑里推?”秋姝之轻抚着秋蕖霜紧紧依偎听见李良二字就一阵轻颤的薄弱脊背。

    “而且表哥本就与我是至亲,同住一个屋檐下,往后他都由我照料着,我看谁敢多说一句!”秋姝之目若沉雪。

    秦正雅第一次看见秋姝之露出这样的神情,心中泛起模糊又浓稠的酸味。

    秋大人对长皇子殿下可真好啊!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渴求的宠爱,还未过门就百般维护,百般疼惜,若等他过了门,早晚枕边侍奉,再怀个圆滚滚的贵女,必定盛宠无双吧。

    他站在最边侧,噙着端庄得体的笑容,默默看着一言不发却让他羡慕的紧的月冠仪,思绪渐渐模糊。

    当初秋姝之探花初及第,他尚在闺阁之中,也曾听几个庶出的兄弟在莲花池畔议论过她,说她虽然家中一贫如洗但却才貌双全,迷倒了京中一片男儿郎为她要死要活。

    庶出的兄弟央求着做小侍的父亲上门求亲,说不嫌弃人家家中贫寒,谁知竟然被人退了回来。

    他当时俨然一副局外人,只当做笑话听听,如今自己倒成了局内人,只不过自己却活成了个笑话。

    若是早知道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深深地迷恋上秋姝之无法自拔,白天夜里想的都是她,甚至连他在宫中坚持下来的唯一意义也是为了她的话,他当初一定央求父亲,就是不要彩礼,倒贴十里嫁妆,他也愿意。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秋公子与秋娘血脉同源,又同处一个屋檐下,其实娶不娶也无所谓了,左右都是在一起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秦倾懒散的靠在床沿边,浓墨长发垂落,美艳雍容的气度令人不敢直视。

    “太后说的是。”秋姝之淡淡道。

    “倒是我家仪儿,性格阴沉又硬直,以后进了秋家的门,秋公子还需好好照顾教导才是。”他轻轻笑着,笑意没有温度,却只有冷冽。

    秋蕖霜含着泪眸微微福身,似应下太后的话。

    一场事了,秋姝之专门安排了好几个宫侍贴身照顾着他,一行人这才准备回到宴会之上,正往回走着,就碰见了以‘更衣’借口溜出来的月深。

    “卑职见过陛下。”秋姝之想要行礼,却被月深一把扶起。

    “你我之间以后就不用在意这些虚礼了。”月深浅浅笑着,婴儿肥的脸颊上有一点浅浅梨涡,红衣点缀之下,明丽逼人,煞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