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想。”秋姝之温柔的搂着他过于脆弱的肩膀,轻柔着他的发丝:“等局势稳定之后,我就把他送走。”
一瞬间,所有的山呼海啸都停止了。
月冠仪呆呆的抬起头,泛红的眼眶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秋姝之淡淡一笑,亲吻着他微微上挑的眼尾,薄唇缓缓蹭到他耳边轻声将那晚的事情说给他。
最平淡的语气,在月冠仪耳朵里却是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每一字都似乎敲在了他的心尖上。
秋娘会送走凉春、秋娘不喜欢凉春、
风熄浪平的心脏忽然泛开一道涟漪,涟漪层层扩散,汇成一道毁天灭地的巨浪,浇灭了滔天的烈火,却裹挟着每一颗被熔炼成渣的血肉形成一道旋涡。
这一瞬间,什么言语、情感都成了肤浅的装饰品,月冠仪心里积蓄着万千无法抒发的爱意,满腔浓烈恨不得就在这一刻将心剥开给她。
他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礼教男训,这一刻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扭曲的贪婪无法释放,唯有秋娘...秋娘...
他舔舐着她的唇、她的舌、如信徒般虔诚的吞入自己的口中。
不够、不够、还远远不够......秋娘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一个人
他口中含糊黏腻的唤着秋姝之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昨日新婚的喜庆在今日还残存着一点零星,他趁着这点残存的热,纵容着自己再放肆一回,桌上的密函被他随意推到在地,翻飞的纸页像雪花翩翩飘落,凌乱的散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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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宫内,阴霾笼罩如黑云压城,摧枯拉朽。
秦倾手执湖笔,笔尖染着红墨,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上批阅描红,但那红却始终悬在半空不肯落下。
终于,笔尖凝结的红墨支撑不住,滴了一滴红墨在奏折上,晕成一块模糊的红梅。
秦倾死死盯着那块红梅,平静的眼神逐渐涌起波澜,胸口的起伏渐渐加大,手中的湖笔越攥越紧,直到——
啪——
湖笔被硬生生折断,清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仿若炸裂。
玉叶踌躇着上前,准备再给他换一支笔,谁知秦倾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将眼前的奏折全部扫在地上,连千金难求的极品徽墨、端砚也都砸在地上。
玉叶吓得缩了缩肩膀。
“今日月冠仪那个贱人还没有上朝。”秦倾重重的拍在桌上,咬牙切齿的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