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房间,让随行的锦衣卫时刻留意月冠仪,绝对不能让他再轻生,自己则跟着张骁去了暂时保存秋姝之尸体的帐篷里。
在水中被泡的发烂的尸体,即使在凉爽的秋天还是止不住腐败生蛆,散发着阵阵恶臭,覆盖着尸体的白布上不断有蛆虫爬出来。
张骁止不住皱眉。
“你下去吧。”他冷漠的说着。
张骁默默退下。
寂静的有些诡异的帐篷里,隐隐有阴寒凉风刮过。
长安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慢慢走近,丝毫没有犹豫的抬起秋姝之露在白布外面的手,阵阵腐败臭味不断袭来。
“秋大人”长安目色哀戚,回想起当初初遇秋姝之时,她骑着马,在众人纷喝的漫天杏花雨中鲜活的模样,她簪着柔美的杏花,在人群中宛若下凡的神妃仙子,而他只是人群中默默看她的人之一。
他仰慕她的才华,倾慕她的温柔,又隐匿无声处,看着她和自己尊敬的人结成连里......如今她冰冷的手终于落在他的手心里。
“秋姝之。”无人之处,长安啜泣着跪在她的尸体边放声大哭,两滴清泪落在她的肿胀不堪的手背上。
---
终于肆意放纵过哭过之后,长安抹去眼角的泪痕,忍着心里的悲伤,睁着红肿地跟核桃一样的眼睛,低声啜泣着,轻轻掀起白布。
他不敢从秋姝之头上掀起,怕看见秋姝之如此狼狈的模样,她是天人一般的人物,是天之骄女,有自己的骄傲尊严,应该也不希望自己腐败的尸体被人肆意观赏吧。
他不想冒犯秋姝之。
只敢从脚下掀起,白布掀至腰间,拿了玉令就走,但她空空荡荡的腰间让长安瞬间皱起了眉。
玉令不见了。
怎么可能,秋大人她一直很珍惜殿下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长安面色微沉,又看了看尸体上完整无损的衣服。
就算是掉入湍急的河水中,为什么衣服完好,而偏偏玉佩不见了,玉佩的系带缠绕方式不可能轻易被河水冲走,就算不小心断掉了,腰带上应该还有系带残余的一头才是,怎么会完全不见?
难道是被月冠仪收走了?
不对,他在月冠仪身边待了那么久,就没有看到他身边有玉令。
长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直接掀开了白布,一张腐烂的面目全非的脸暴露出来,和一般淹死泡大的尸体不同,她的脸上又明显的坑坑洼洼。
“张骁。”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