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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刘觅离开,只剩下两个人,气氛有些凝结。

    厉南礼原本微扬着的唇在听见刘觅的话后,崩的有些紧,他看向站在床边的傅枝,“祥云斋的后山,你一个人去的?”

    语气,有些愠怒,冷着一双桃花眼,灯下,清隽较好的面容布满了寒霜。

    傅枝不知道他气什么,视线很艰难地从他肩膀处的疤痕移开,“嗯。”了一声。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抬手拽住了她的毛衫袖子,把人往身边又抓了抓,“有没有哪里受伤?”他上下打量她,语气越发的恼,也不知道是冲着谁。

    “没有。”傅枝摇摇头,看着他,“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就是不能明白他在恼什么,甚至觉得他是身体不舒服。

    半晌的沉默,厉南礼被她潋滟着雾气的眼睛盯的有些受不了了,叹了声,抬手,遮住她的眼睛,语气软了下来,像是在劝诫,又像是在哄,“枝枝。”

    他说:“以后这种事情,不必来。我自有分寸,不会出事。”

    傅枝眨了眨眼睛,细长的睫毛触及男人薄凉的手掌心。低头便能看见他垂在被褥边,另一只,挂着点滴的手背。

    苍白又孱弱。

    那年,f洲,无尽的战火和尸骸,也是有这样一只手,沾了血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跟她说,“别怕,我带你出去。”

    傅枝怔神,潋滟着水雾的杏眼直勾勾的看着厉南礼。

    “你肩膀上的那个牙印型的疤痕,”她抿了下唇,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是不是在f洲——”

    “什么?”他抬眸,对上她的视线。

    大抵是身体不太舒服,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道缝,有冷风顺着窗缝溜进来,他抬手,放在唇边,猛烈地咳了起来。

    “就……”

    傅枝的话停顿在他的咳嗽声中,见他身体不舒服,看了圈,起身,关上了窗户,又去不远处的茶几上倒了杯热水。

    她把热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唇边,动作很轻,像在照顾什么易碎品。

    厉南礼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舔了舔湿润的唇瓣,又问了遍:“你刚刚,想问什么?”

    “……没事。”

    挂在床边的吊瓶,滴速有些快,傅枝抬手,替他把速度调慢,担心他不舒服,又说,“刘觅之前说,他要去拿热水袋,”傅枝看了眼时间,刘觅好像并没有回来的意思,手机里的消息也没有回,“我去给你拿热水袋。”

    说着,她把手机往床边一放,就要往外走。

    厉南礼拽住她的手腕,狭长的眸子微闪,“小姑娘,你很不对劲啊。”他把人往床边拽,语气很危险,“以前哥哥生病,都不见得你这么关心。”

    傅枝的眸子闪了闪,“没有。”

    厉南礼借着暖黄的灯光看她,她只简单的换了套衣服,洗了把脸,发丝还有些凌乱,没有了往日的疏离薄凉,显得特别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