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礼的唇线紧绷。
刘觅见状,也傻了,好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要不,还是傅小姐你来吧?厉总也没那么坚强利索能给自己换药……”
你姑且就把他当个残废看吧。
再不济,就当照顾个巨婴呗。
生活不易,多才多艺。
厉南礼的指尖又放在唇边,破嗓而出的咳嗽声在空间内显得尤为突兀,傅枝只好拿过家庭医生兑好的药,把托盘放到木柜台上。
不大的床边,两个人挨的太近,傅枝有些不太自在的替他把衬衫扣子解开。
因为常年锻炼的关系,他的身体并不孱弱,整个人身高腿长,隔得进了,傅枝能感觉到一种极大的压迫感,混杂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因为心脏处缠了好几道纱布,她不得不凑近他,让他抬手,整个人几乎缩在他怀里,去拆之前缠好的纱布。
指尖不经意越过纱布触碰到他的脊背。
傅枝的动作顿了下,有些不太自在,厉南礼却是一副清隽的模样,垂眸看她。
眼前的小姑娘,被他圈在怀里,瓷白的皮肤上带着淡淡的粉色,潋滟着雾气的杏眼轻轻眨了下,再往下,是精致的锁骨,以及一颗妖艳的红痣,因为太过莹白,清晰可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让人有种想低下头撕咬施虐的欲望。
他一只手撑在床沿,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桃花眼温柔又缱绻。
傅枝身上的不自在更严重了,没办法把他当成普通病人来看。
“手,”傅枝深红的唇瓣有些涩,说,“抬一下。”
厉南礼的喉结滚了下,明明是入了冬的季节,他却觉得热的不行,在极大的自制力下移开视线,按照小姑娘的话抬手,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杯上。
真是煎熬。
好在傅枝很快把药换好,不再管他没有扣好的衬衫扣子,先一步从床边移开,拿起放在木柜台上的手机。
“衣服脏了。”厉南礼随手点了下白衬衫上药酒留下来的污渍。
刘觅福至心灵,“我去给您拿一套新的。”
厉南礼点头,伸手,要脱上衣衬衫。
傅枝当下抬手看表,“很晚了。”她说,“我要回家了。”
窸窸窣窣的衣料间摩挲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整个房间似乎都充斥着一股子薄荷香,不再像之前一般还带着点烟草味。
傅枝拉开门,然后不再等厉南礼叫她,退出一步,只是关门前,下意识地抬头,不经意地透过门缝间,看见了男人精致的锁骨再往下……
“砰——”的一声,房门被傅枝大力关上。
厉南礼笑了声,眉眼缱绻着几分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