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队有些动容,“然后呢?”
“我把傅朝花圃的玫瑰花拔了个干净,挖坑,把她栽了进去,浇了水,翻了土,还施了肥。她好像有点委屈,还有点不太舒服,但是怕我生气,在里面待了一天,最后到了晚上,被家庭医生来配药急救的,却是被傅朝打到半死不活的我。”
四队笑了下。
叶九也笑了,“其实我小时候,特别怕她死。毕竟追溯到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在育婴室里面,特别小的一团,那些专家都说她的情况很危险。但后来想想,谁都会死的。起先我把她当我的兔子养,会在她脖子上和手上栓一个绳子带她出去玩,后来我把她当妹妹,再后来,像是有点苦情剧里的反转,活不过20来岁的成了我。”
“不过也没关系,她有挺多哥哥的,其实我这个也不叫牺牲,一旦人体研究出来成效了,这世界上,还会有人替代我去爱她。”
四队沉默了一下,没忍住,“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或许离不开你。”
“小时候想过吧,但其实,不是她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她。”
叶九的眼眶有些红。
他其实,也就只有一个妹妹呀。
那只病弱的兔子没有活过的冬天,索性,傅枝可以。
他没有什么遗憾。
就是有些舍不得。
小时候,每次都是妹妹站出来抱着他,关心他。
这一次,他也要做点什么,像一个哥哥那样,给妹妹留下些什么。
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代价。
四队不再多说,神情有些惋惜。
他没有妹妹,体会不到他的情绪。
但是他知道,叶九骨子里的乖戾,重案组的机器,检测出他的反社会人格,一身的反骨,这种人,最不该替别人去牺牲。
可他,为了傅枝,以生命为代价,去替别人搏了百分之一的生存几率。
——
另一边,祥云街。
距离叶九离开鸢时别墅到今天下午,几乎要接近24个小时。
傅枝的心脏处突然跳个不停,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的,心情莫名有些浮躁,被播出去的号码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傅远注意到她的情绪,关心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