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如今众人都来了,挨个给我请安,你顺道进来看看我也好。我也实在是怕牵连了你。”姜太后叹气。
“要是表哥在,我们哪至于……”姜王妃又哭起来。
表哥,说的自然是姜太后的儿子,那位英年早逝的太子了。
“是啊,但凡你表哥还在,你我本该是这世上尊贵的女子,哪里会有如今?可是……他不在了。咱们也要好好的。”姜太后道。
“南安王这回来,显然是有些算计。我知道他与您有些来往关系,可您千万小心,那也是个狠辣的。如今竟在大宴上说那些话,瞧着像是跟皇后一脉示好,谁知道内里是如何?”姜王妃道。
“嗯,你有心了。我自然知道。”姜太后自然滴水不漏。
侄女是侄女,可她自己有一家子。
亲情是有的,可要说她能为自己做多少,那是不可能的。
她儿子的仇,她自然不能指望侄女了。
姜王妃在这里呆了一会就赶紧出宫了。
未必就不是怕陛下在意。
说白了,要不是为了她自己家里,自己的孩子。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都不敢随意进宫。
所以,姜太后又是心疼,又是心寒。
她走后,佩兰将一件外衣给太后披上:“娘娘不要多思,王妃终究也还是想着您的。”
“身在帝王家,一旦输了,就是这样的下场。我是先帝的皇后,尚且如此,那些没有了子嗣的太妃们又如何呢?”姜太后苦笑。
“娘娘,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日后的路还要走呢。”佩兰叹气。
“是啊。是要走,我儿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不甘心啊。我姜家也不能就此落败。”姜太后深吸一口气。
“南安王有野心,他想怎么样都好。我帮他。”
她自己没了亲生子,陛下对她……
呵呵,不提也罢。他这么些年,一直打击姜家。
就算是陛下的子嗣登基了,又能如何?
何况,这江山本该是她儿子孙子的。可她儿子战死,两个孙子不出一年都病故。
儿媳也自尽身亡。
这些事,叫她相信是巧合怎么可能?这么些年,她一直都在查。
她的儿子,死的太蹊跷了。
至少她的孙子,都死的不明不白的。
她怎么不恨?她就是恨不得叫舒中敬以及他的儿子们去死。每一个都死。
所以,就算是南安王要篡位又能如何?她巴不得!只要是能叫舒中敬不好过,她就好过了。
“转告南安王,老七是脸毁了,脑子还没毁了。虽说面有瑕疵与大位可能无缘,可事在人为。也不是绝对。”姜太后淡淡的。
“是,奴婢知道了,您歇会吧。”佩兰道。
太后接连丧子丧孙,哪里有好身体。这些年无非就是被仇恨支撑着罢了。
如今也是容易累。
南安王府是几家王府里最小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