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儿捡了个地坐下。
冯凭笑道:“案上有吃的,你自己拿着吃,不必拘束的,就像往常一样。你这样子,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韩林儿笑,他的确有点尴尬。
冯凭笑道:“人最难得的,不是得意时的知己,是患难时的朋友,得意时的知己多,患难时的朋友少,能有一个,便值得庆幸珍惜了,你说对不对?”
韩林儿笑:“贵人对皇上来说,也是患难时的朋友,所以能有今日。”
冯凭道:“我跟你,还有我跟皇上,是有一些不同的。”
韩林儿道:“哪里不同?”
冯凭道:“皇上,他没做皇上的时候,也是太孙,身份不同,就算一时落难,惦记他的人,愿意帮助他的人也依然很多。我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哪怕到现在,有了皇上,在这宫里,也还是不起眼的很,更别说那时,没有人会注意我,更别说帮助我。”
她看了韩林儿:“你是唯一一个,是不是?”
韩林儿被她那双认真纯净的眼眸看的惭愧,心叹道:她是个心如明镜的人,看起来柔弱易碎,其实比这宫里大多数人都看的通透,活的明白。
韩林儿笑低了头,说:“其实第一次见贵人,是因为小贵人模样长的好,小人心生怜爱,才帮了一把,同小贵人有了交集。人之常情,算不得什么。世上还是善良人多,只是,有好心的人常常没有能力,有能力的人常常没有好心,两者兼有的不多,小人是运好,恰好碰上了。”
一番话说的冯凭笑了起来。
“皇上来过这里吗?”
韩林儿忽然问。
冯凭摇了摇头:“没有呢。”
“皇上近来几日,心情不太好。”冯凭说:“因为恭皇后的事,你也晓得,他最近不高兴,朝中的事务也多。”
韩林儿点了点头:“小人明白了。”
冯凭好像是有话要说,却又忍着一直没开口。然而最后又还是没忍住,她说:“恭皇后的事,他们都说,是赫连皇太后下的旨。这旨也是应当的,只是没有同皇上商议过……毕竟是皇上的生身母亲,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同皇上商议呢?皇上很生气,而且,派去传旨的宦官刘超,传完旨就逃走了。”
韩林儿道:“贵人是怀疑这件事有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