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摸他头说:“好。等我去看看太后吧,然后过来陪皇上。”
常太后无法说服拓拔叡,回到宫中后,气的胸口闷,口里喘不上气,烦躁难安。她左思右想,找不到该找谁对此事负责。李惠是仇敌,乌洛兰延是拓拔叡的人,一向跟她过不去。她找不到人撒气了,只好招来李益,讥讽说:“当初是谁跟皇上举荐的你?现在却跟李惠一党了?我倒不挟这点恩,只是你们现在做的事情,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李益突然太后被召来当出气筒,平白挨骂,也实在心情很复杂:“臣是为皇上办事,绝不敢同谁结党,太后这样说,臣实在惶恐。这件事,臣先前就觉得不妥,劝过李惠,只是未得采纳。臣怎敢针对太后。”
太后说:“不是老身话多,非要干预朝事。老身也不是反对均田,你们均田就均田,好好做你们的正事,何必要卷入党争,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呢?你是聪明人,应该晓得这其中的利害。我看皇上这回是成不了事的,瞧着吧,后头的麻烦多着呢。你回去吧,我不找你的麻烦,我就看着皇上。尽管玩尽管蹿吧,蹿到天上去。”
李益皱着眉,磕了个头退下。刚出永寿宫,正见到皇后过来。
她穿戴的很简单,素衣素裙,乌发半挽,披在肩上,也没什么簪饰,也未施粉黛,脸色洁白素净,目光清清明明的,有种清水出芙蓉的味道。
李益有很久没见到她了,恍惚间心乱了一下,有些陌生又熟悉。她是迎面而来,身后还跟着宫人,李益连忙让开道,退到宫苑的小径旁。
他让的有点太急了,那小径边是一丛盛开的红玫瑰花。花生长的茂盛,刺也茂盛,一下子刺破袍子下摆,扎到他的腿,扎的火辣辣的。他忍着痛没敢出声,只低着头恭候,那时皇后已经走过来了,李益出声请安。皇后看到他,面露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
李益惭愧说:“太后召见。”
他还是那副恭敬谦虚的样子,眉眼温温柔柔,皮肤白净净的,衣袍和人一样,干净的不染纤尘。冯凭要去见太后有事,没工夫同他多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起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