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儿拦着她不放,道:“公主有话,臣可以代为传递,到公主现在不能见。”
依兰推了几番推不动他,挣扎着冲那殿门的方向高叫道:“皇上!您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不是您最亲信的人吗?”
韩林儿要捂着她嘴,被她一把推开了。她激烈挣扎,挣动之下,头上的玉簪斜坠:“……他是您最亲信的人,您把我嫁给他……您处处维护他,连他欺我辱我您都纵容他!您明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您还让我嫁给他……我也姓拓拔!我也是皇族贵女,金枝玉叶!论身份,我也是您的妹妹,您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妹妹的吗?您不知道我很厌恶您很恨您吗?我的大好青春,我的大好婚姻,就被您拿去,交托给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只因为您喜欢他您就这样对我……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在您的眼里就可以随意处置,不需要在意我的心情吗?我真恶心你们,你们的友谊珍贵无可取代,我的人生就是一文不值,给你们做陪衬的吗?”
韩林儿掩住她嘴:“你这样叫皇上也听不见的。”
她眼泪涌了出来,痛苦且愤怒地抵抗着韩林儿的手,说:“你不是宠他的很吗?现在又把他关起来做什么?你不是随便他做什么龌龊事都替他兜着吗……你现在倒是继续啊,继续兜,你撒手做什么?皇上,这不是你的性格啊!你们甜甜蜜蜜的过往呢?你们不是情比金坚吗?不要让我这个憎恨你们的人看笑话啊!”
冯凭出现在殿门外。
依兰看到她,眼睛闪烁着激动的泪光:“皇后,你的丈夫,他的自私都是你纵容的!你也是罪魁祸首!你待在他身边,真的没感觉到他很无情吗?他对我,对别的女人不当人,他对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觉得你能是他心中特别的那一个吗?他这样宠信乌洛兰延,不也让他下狱了?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冯凭走上去,使开韩林儿,伸手搀扶住她:“皇上是真的生病了,不是他不愿意见你。兰延入狱,他比你我都要痛苦。”
依兰含泪憎道:“他凭什么比我痛苦。他肚子里也怀着他的孩子吗?”
冯凭说:“你这些话,是人听了都要伤心。我这些日子也焦头烂额,你我都是女人,何必互相为难呢?不顾别的,尚且顾顾你腹中的胎儿。”
依兰闹了一场,被冯凭劝止。冯凭让韩林儿用轿子送她出宫去,免得出什么意外,又让御医跟着,去家中替她把把脉……
依兰走了,她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祥云,忧心忡忡地想着拓拔叡。
皇上的身体不知道何时才能好。她一个人,什么都不懂,孤立无援地面对着一群如狼似虎的朝臣,真是有点撑不住。
保佑皇上快快好起来吧。
夏天就快要到了。
天气暖和了,他身体应该会好起来吧。乌洛兰延这件事尽早过去,但愿一切能平静,不要再生什么风波了。
她身心疲惫,脚步沉沉,一步一步回殿中去。
宫女尾随着她回殿,背后又有人叫:“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