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她的脸上明晃晃像写了‘你没开玩笑’几个字。
“如果困了就睡一会儿,到了再叫你。”顾连珹从他的单肩包里拿出一件外套搭在姜糖身上,“早晨冷,多穿点儿。”
刚好听到这句话的顾连容:“……”你可拉倒吧,我就穿了件短袖也没见你发挥兄弟友爱之情。
姜糖捏着一角外套,抬起头回望顾连珹,眼神疑惑。她不是已经穿了一件了吗?
顾连珹佯装镇定,将本就坐得笔直上身挺了挺,避开姜糖的视线看着前面,“……车开起来就冷了。”
“你可以靠着我睡。”他补充道,“靠着窗户容易磕到头。”
姜糖觉得顾连珹有些不对劲,但她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索性收回视线,歪着脑袋盯着车窗外一点沉思。
她怀疑,可能是因为早晨发现自己的腿伤有好转的迹象,这份喜悦冲昏了顾连珹的脑袋,导致他现在不管做事还是对人都有一种积极向上乐于帮助的心态。
顾连珹端坐半天,没等到姜糖的回话,也没等到任何反应,偷偷转了转头,就看到姜糖头抵在窗户框上发呆,腮帮子鼓起来一动一动的,下面应该藏着一颗酸梅糖。
顾连珹:“……”可能姜糖还不困吧。
差不多半小时后,姜糖坐得屁股都麻了车子才开始发动。
从曲江县去市里有五个多小时差不多六个小时的路程,这个时候的公路路面也不是很平坦,加上这种大客车摇摇晃晃,不出意外,姜糖又晕车了。
“顾连珹,火车还这样吗?”姜糖白着一张小脸,瘫在顾连珹肩膀上,有气无力。
顾连珹不忍心告诉她,其实坐火车更难受,上面人多气味难闻,还晃悠得比客车厉害。
见他的反应,姜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她含着最后一颗酸梅糖,顿觉人生无望。自己到底为啥要想不开跟着顾连珹去省城看病啊?
如果没这事,她现在指定在家跟顾连敏琢磨中午吃啥晚上吃啥,要不就是裁布做给大双胞胎的衣服呢。
“要喝水吗?”顾连珹举着水壶问。
姜糖勉强睁眼瞧了一下,反应了半天才迟钝摇头,“不喝。”还有五个小时才下车呢,她不想喝那么多水再硬憋着。
前头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瞥见了姜糖这样,笑了笑道:“马上就进大路,那路是刚修的,平坦。”
再平坦其实也掩盖不了这开车的技术,姜糖忍了忍把这句话吞回肚子里。
在人家的车上吐槽人家开车像急停加速的碰碰车,委实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