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田冬儿的嚣张她是见识过的,她不会轻易服软,除非这里有不得不让她服软的人。
裴洛看向挡在她身前的林时景,抿唇不言。
田冬儿见她不说话,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今日是我们打扰了,我这就下山去备赔罪礼。裴二姑娘放心,也绝不会有什么流言传出。”
田冬儿一说完,恨不得立马跑路。
林时景见她如此,已知她猜到了自己身份。
“慢着,卫林。”
他一声令下,卫林带着藏在暗处的护卫立即将田冬儿拦住。
裴如月看着忽然出现的那么多人,心中惊跳,也猜到不对。
“你拿着我的令牌,替我给田县令带一句话。”
“大启律法,不可违。”
一言定生死,田冬儿浑身如坠冰窖。
裴如月尚在不明白之时,护卫押着她往山下走。
走到半路,裴如月实在忍不住问道:“田姑娘,你怎么不反抗?”
“反抗你个头!”田冬儿心情正烦着,说话也没那么好听,“你可知他是谁?你今日可害惨我了!”
“他是……”裴如月试探地问道。
田冬儿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远安侯和长公主的嫡子,林时景!”
裴如月和田冬儿被押下山,其他姑娘家也赶紧散去。
常嬷嬷识趣地退下,只留裴洛和林时景在院中。
小姑娘手中一直拿着那个花环,低着头一言不发,与刚刚那副能言善辩的模样判若两人。
林时景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走出去,再回来时手中多了许多花儿和编织用的细藤条。
他站在小姑娘面前,手指穿梭在藤条中,很快重新编出一个好看的花环。
“不气了。”林时景递上花环。
裴洛伸手接过,两个花环都在她手中,一个残破不堪,一个精致好看,便更显得原先的那个花环可怜。
小姑娘拿着两个花环,一言不发地坐到石桌边,清理旧花环上的泥土尘埃。
林时景也不多言,他坐在一旁陪着她。
桌子上放着剩余的花朵树叶,裴洛清理完泥土,林时景不时递给她花和树叶。
两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半刻多,残破的花环一点点修复,重新变得好看起来。
裴洛看着花环,松了一口气,慢慢开口:“我不会对她们生气。”
小姑娘说的是“她们”,很明显,她将裴如月和田冬儿划归在一起。
林时景有些讶异,但又莫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