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唱一和,裴洛当作听不见,等着她们离开。
宛昭容却不打算就此做罢,她想起之前打探来的事,眼底轻蔑:“听说裴姑娘的母亲是经商之人,父亲也是入赘?”
如今商人地位渐显,但金都有些人还是瞧不起经商之人。
“是。”
“本宫还听说裴姑娘的父亲为国捐躯,此事可真?”
“是。”
“可似乎还有流言言及,你父亲当年是当了逃兵,却在半途误遇敌人而死。若此事是真,也不知你母亲知不知情,有没有帮着隐瞒?”
“咚”的一声,平静的水面荡开涟漪。
裴洛闭了闭眼,没有回答。
“怎么?裴姑娘是不敢回答了?还是说流言是真……”
“不是真的,”裴洛终忍不住抬头反驳,目光很冷,“我父亲战死沙场,尸骨无存。边关为国捐躯将士又何其之多,他们容不得这般诋毁。”
“诋毁?你竟敢指责我?”宛昭容有些恼怒。
“民女不敢。”
“我看你倒是敢得很。你如此急着反驳,莫不是心虚?”
“民女父亲以命杀敌,并非逃兵,民女又何来心虚?”
“你!”
宛昭容受宠时日渐长,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反驳她。
她侧目看了一眼身旁随行的嬷嬷,那嬷嬷立即会意,几步上前,扬手要打人。
巴掌带着凌厉的劲风而来,裴洛闭眼毫无闪躲之意,宛昭容笑意渐显。
刹那之间,一颗石子精准地击中嬷嬷手背,一阵麻感传遍整个手臂。
裴洛感觉不对,一睁眼只见那嬷嬷捂着手背,表情痛苦。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首一望,只见林时景疾步而来,太子随行。
他神色难掩焦急,走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有没有受伤?”
见她摇头,林时景才稍稍放心。
他转身看向宛昭容,眉目微沉:“她是我林家人,谁敢肆意欺辱?”
一言出,所有人静默不言。
宛昭容笑容也尴尬了几分:“我们也没有要欺负裴姑娘,只是……”
“是吗?”林时景看向一旁的宫人。
宫人胆怯站在一旁,对上那凌厉目光,更是胆寒。
偏偏两个他都不能得罪。
“说吧,有什么事孤担着。”沈星辞上前,面上笑容浅到几近无。
宫人这才敢开口,将刚刚宛昭容说的话一五一十道出来。
言及逃兵二字,林时景眉目更冷:“逃兵?边关将士舍性命护家国,就得宛昭容逃兵二字?”
“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