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喝,药很苦的。”
裴洛不大愿意地揪着衿带,林时景循循善诱:“可你把我咬伤了,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喝药吧?”
裴洛本来就心有愧疚,他这么一说更觉得自己没理。
桌上放着两碗一模一样的药,小姑娘不开心地望着,药碗旁边就是某人包得严实的手。
黑乎乎的药和那白白的纱布形成对比。
裴洛心中无奈叹口气,端起属于自己的那碗,一仰头喝完。
林时景见她乖乖喝下解酒药,也拿起另一碗喝尽。
小姑娘喝醉有点傻,都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那现在是不是该休息一会儿?”
裴洛喝完便觉得有些困,闻言乖乖点头。
她起身要走时,又低头看向林时景,伸手忽然点了点他的鼻子:“你不能再变得更好看了,我会不好意思看你的。”
小姑娘嘟囔完,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屋。
独留林时景在原处,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似乎还能感觉到小姑娘指尖的温润触感。
他笑了一声,看向那剩下的半个醉仙果:“扔了吧,以后不要她在外面碰酒。”
小姑娘喝醉太傻,容易叫人骗走。
——
三日后,远安侯回京。
人尚未到城门口,消息已经传到侯府。
女眷在二门等候,林时景在外等待。
一向稳重的长公主现下也难掩焦急,不时望向前面。
忽闻几人的脚步声混杂响起,长公主忍不住往前多走几步。
长廊下人影渐近。
有三人走近,为首的是一身戎装的中年男子,一身气势凌厉,不苟言笑,他看见长公主走近,面上冰冷神色悄无声息地化开,点点笑意升起。
他身后一边跟着林时景,另一边跟着一个身材高大与他年龄相近的男子。
那男子腰间挎剑,眉目温和,看着倒不像是从武之人。只一身武装,右侧颈部的伤疤却叫人明白,他亦是从战场上浴血奋战归来的。
“宁嘉,我回来了。”
远安侯声音洪亮,他快步走到长公主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
长公主倒有些不好意思,奈何挣不开他,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孩子们都在,还不放开。”
“那又如何,都是一家人,何需在意那些对着外人的破规矩?”
远安侯不在意这些,他偏偏不放开长公主的手,看向那两个小姑娘:“你是语蝶吧,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是呀,叔父记性真好。”
“那当然,”远安侯隐约记得程语蝶的样貌,他又看向裴洛,面上带笑,“你便是小洛吧。”
“是,小洛见过侯爷,侯爷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