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听见那一句裴姑娘,有了些反应,低着头只能看到一双锦绣的鞋子。
在他身前不远处,远安侯坐在椅子上,握着拳头轻咳几声,似乎身子有些不适。
“要不要请御医?”
“多谢陛下关心,臣无大事。”
远安侯起身,拱手道:“如今人既已到齐,还请陛下容臣驳斥这贼人的话。”
裴铭听见远安侯的话,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安。
他正思索着待会儿怎么反驳,听得远安侯喊他,“你抬头,往你左手边看。”
裴铭抬头往左侧看去,不敢抬高视线。
“再抬高点,看看中间那人样貌。”
裴铭听命抬高视线,他先是看到林时景,而后才看到林时景身旁的那男子。
那男子一身墨黑衣袍,眉宇间透着英气,仔细看去似乎又有几分书生之气。
裴铭看到他的第一眼,魂吓飞了大半,“宋寒,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寒朝他走近,他吓得面色苍白,随手乱挥,“你别过来,别过来!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就算要报仇也别寻我啊。”
那惊叫的声音有些熟悉。
裴洛侧眸看去,一眼看到熟悉的人。
她忍不住往前一步,眼里震惊难扼。
她没想到,状告他父亲之人会是裴铭。
“你怕什么,你不是说宋寒通敌叛国,死了也是应当。他又怎么会是宋寒?”远安侯不紧不慢地道。
裴铭惊吓的神智慢慢回拢,他盯着宋寒看,想起自己在何地,磕头求饶:“草民一时失态,求陛下饶命。”
“你告诉朕,这个人和宋寒长得有几分相似?”
裴铭不敢再看宋寒,犹豫着回答:“不、不太像。”
“不像?你刚刚的样子是觉得不像?还是说你觉得朕好糊弄?”
裴铭吓得一个劲求饶,再不敢胡言:“草民不敢,这位大人确实生得和宋寒极像,但宋寒已经在战场丧命,他再像也不是宋寒。草民只是一时被吓到,才如此失态,求陛下饶命。”
“所以,齐将军和宋寒长得一样,是不是?”
“……是。”
永靖帝问到此处,无意多问。
他看向齐陌:“齐将军,你有何话可说?”
齐陌握紧双拳,似乎想回头。但他到底没有回头我,上前一步跪下,“禀陛下,微臣……正是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