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他如飞剑的眼神下,颤颤巍巍地穿好衣裙,那如黄莺般清脆的嗓音也不敢再说出一句话。
士兵得到允许后,恭敬地进了帐内。
行礼后,眼睛老老实实放好,小步跑到谢燃身边,弯腰附耳小声说着。
谢燃的眉头立马紧皱,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扶手。他身着盔甲,大刀金马地坐于主帅统领的位置上,命人召来议事人员。
“这敌方兵马不足之事,臣认为事有蹊跷。”军师手持一把羽扇,面色忧愁,“这消息难知真假,却是万万危险之举。”
“殿下,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切勿剑走偏锋。”卫河跪地进言。
谢燃紧缩着眉头,舌尖轻抵上颚,“此事我已知晓,今日议事,已是劳烦大家了,你们下去好生休息。”
两人行礼告退。
“卫河,你留下。”
“殿下,还有何吩咐?”
“将里面处理干净?”谢燃侧目瞥眼,脸上满是厌恶之情。
“诺。”卫河向里走去,谢燃生性古怪,不喜旁人对他太过于亲近,
一进去,他就瞧见女子跪伏在地,吓得卫河立马倒吸一口凉气。
连忙将女子带下去,接着命人换好床单被褥。
他低头小心觑了眼谢燃,发现他正眼眸幽深地坐在书案处,手里拿着佛经,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谢燃想起他遇见沈清的第一日,相撞的马车,紫色的衣裙,少女灵动的眼眸,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不知道春日来临,她的病情是否好了些,是否喜欢到外面瞧瞧热闹的街市。
不知是因为那是那女子躺过的床榻,还是因为想起沈清,谢燃一宿都睡得浑浑噩噩,半点也不踏实。
他坐了梦,梦境如同现实般,但却不是他所想要的。
沈清出嫁了,给他送了请帖,大喜的红色,整齐的楷书,写着两人名正言顺的婚事。
他成了围观的群众,瞧见了全部。
沈清坐在梳妆镜前,乌黑的发丝整齐地散着瘦薄的肩后。
微黄的镜面中,她正笑吟吟地瞧着首饰,脸上满是羡慕与期待,娇羞的脸颊,银铃似的笑声。
场面一转,沈清已是盖好了盖头,火红的嫁衣,衬托着她妙曼,凹凸有致的身材。
新郎也紧跟着出现了,正是楚墨,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两人牵着绣球,热热闹闹地拜堂,身旁的亲朋好友们也是喜笑颜开。
谢燃站在那儿,格格不入,他一直心里隐隐期待,期待着沈清的临时反悔。
可他们恩恩爱爱的拜堂,牵着手进入洞房。